我护着你,哪怕知道你在胡闹,也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的人生信条就两个:第一条,你永远都是对的;第二条,如果你确实错了,请看第一条。
有人说,我对你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这话不对,我是有原则,有底线的,我的原则和底线就是你的喜怒哀乐。还有人说,一味纵容,最后会酿成大祸。其实我也不在意,什么样的大祸,我都愿意一肩承担,只要你过得开心、惬意。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离开了我。我很伤心,也很难过,从今往后,我的世界只是冷漠。
我的内心日渐干涸,变成荒漠,在入口处,我还特意竖了个牌子:寸草不生、噩梦成真。这一招很管用,很多人本已伤痕累累,害怕再遭不幸,于是望而却步。这样挺好,各走各路、各得其所。
然而,天底下真有不信邪的人,硬是要往里闯,乐就是其中一个。无论乐对我多好,我都视作理所应当,绝不会给予半点心肠。只等乐哪天热情消散、耐心尽失,我再冷冷地目送离开。
这一天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漫长。似乎乐是个发光体,能自我给养。任何冷淡冷漠、无情无义,乐都习以为常。无论我如何心思用尽,要将乐驱逐,都是徒劳。乐就像影子,在我身边留下一丝清凉。
飞蛾扑火是有价值的,掉到粪坑是毫无价值的,只会遗臭。这样的道理,我一遍一遍对乐讲,可,乐从来都不听。反而,我越讲道理,乐越是坚强。乐说:“你是故意成为这等模样,装作铁石心肠”。
我会故意吗?不会,我是真的已经铁石心肠,铿铿有声。不信你可以试一试,无论你对我多好,我都不会有一丝半点的感动,就当是你上辈子欠我,这辈子来还。
乐笑了,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上辈子我是如何欠你的?”
我说:“你别说,我也不想听。上辈子的事在奈何桥上已经销了账,何必再提起?”
乐说:“那你又如何认定我上辈子欠你的?”
我不再说话,沉默也是一种表达。
乐笑得更开心了,说道:“看吧!理屈词穷了,没有理的事,哪来理所当然?”
从那一天起,我开始接受乐的存在;也是从那一天起,乐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我疯狂地问遇到的每一个人,可曾见过乐?所有人都只是摇头,仿佛天地间乐从来就没有来过。
我忍不住悲伤,眼泪直流,世界顿时阴云密布、大雨倾盆,把我内心的荒漠彻底浇透。
三个月后,云开雨散,荒漠竟然已是生机盎然、鸟语花香。过去乐的点点滴滴,都是美好的回忆。我原来竖的牌子也早已腐烂,滋养着生灵。
有人愿意来,我欢迎,仿佛是乐的另一种存在;有人要离开,我欢送,缘分散尽,离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有一天,在半睡半醒之间,我见到了乐。乐说自己不过是我的另一个存在,人要爱人,但不能迷失了自我;人要付出,但不能丧失原则。
乐问我:“过去的那个人,你是否还记得?”
我使劲地想了想,想了又想,居然早已忘记那个人的模样。
乐笑了,我也笑了。
乐说:“在爱的河流中,自己应该保护好自己。”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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