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园
2022年5月7日星期六上午
早年,这照片里的大房子是矿工食堂。屋子里非常宽阔,可以放一百多个大木圆桌子。那是矿工木匠房特制的厚重大木桌子。红松厚板的木材打制成的木桌子。
原来房子的外墙皮是素红砖。现在被涂上了颜色。
整栋房子里边是一个巨大的餐厅,和这栋房子相似的在柳塘那里还有一栋,那一动也是一个职工食堂。
很久以前,就在这大食堂的后院就有三个采煤井口,先后开采于不同的时期,煤质相当好!那煤块轻轻的,放亮光 ,能把炉篦子烧化了。
话题有点扯远了。
还是说说这个矿工大食堂吧。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存在了,是我们小孩经常玩的一个地方。那里白天晚上三班倒的工人随时都可以进去吃饭。我每次到哪里玩,就能够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那里真是一个好地方。全是粳米白面的好吃的饭菜。我们的一个邻居,姓蔡的,还是老乡,就在哪里工作,他经常讲他怎么考进食堂做厨师的,考刀功,切土豆丝,考试的时候,那考官拿放大镜看刀功切的土豆丝,不好是进不去食堂的。还有炒豆芽,拔丝地瓜。这老厨师他有讲不完的故事和笑话。他家的二儿子是我小学的上一届学生。后来在矿务局工会任职。老厨师的哥哥十五岁在辽南跟队伍参加工作,走遍全国南北,做了大事,位高德重。
我父亲那时上班,母亲都给特意做的饭盒饭,那时都是用铝饭盒装的饭菜,带到工作日作午餐饭。当然父亲上班工作时单位还给发一份保健饭,有馒头,炸鱼,还有时是肉包子。每到父亲下班,我就会祈盼的是能够带回来香喷喷的肉包子。
我问父亲,你吃的保健饭都是在哪里做的,父亲告诉我这些都是在大食堂里做的。
那时候,矿工发保健票,拿保健票可以到大食堂领取物品,那时有白酒,面粉,粮油,等等。
有一回,父亲叫我去领一瓶白酒,领完了,人多,拥挤,把一瓶酒掉地打碎了。回家母亲数落了我一通,父亲说,没事,以后要注意了,要拿个兜子就不能出问题了。
我经常在职工宿舍和矿工食堂间看到一个老人家走去食堂吃饭,宿舍到食堂也就百十米的路途,他需要走最少半小时,他那时候不到七十吧,独居生活。他就是气不够使,一口口的倒气。就是说往前挪了几步,就需要停下来了呼吸一喘一阵子。
八十年代,到矿里上班了,那时上班也发保健饭。经常发面包和香肠,我吃面包有时胃不舒服。
有时领导会派我去到大食堂为工友取保健饭。
领导点名,报工登记,按名单数报保健饭的数量,开一张领取单,是一张纸表单,还有一个大帆布的工具包,用来装保健饭。
到了大食堂,有一个发保健的小窗口,把领导写的领取保健饭的报单递进那个小窗口,很快就从窗口那里递出来包好的小饭餐包包,同时里边传出数数的声音,有时是一个男的声音,沙哑缓慢(后来知道他是矽伤转到这里发保健饭的),有时是一个女的声音,响亮清脆,数的数象唱山歌,非常好听。
因为我是一个去领保健饭的新人,有时会听到里边传出议论我的声音,都是低小声音的互相囃咕说话,也听的不清楚。
领保健饭,我自己也需要数,要不然出了差,不好。有一次,里边多发了一份保健饭出来,,我就给里边退回去了。我说“多了一份”就把一个包包退回窗口里面了,里面传出了笑声,接着,一只小白手把餐包拿走了。
第二天,我又去领保健饭,我把领取报单用一只手递进去,另一只手掐着帆布包,就听里边说话“今个还是他”
里边也没有立刻给我发保健饭餐包,我着急领完饭包还要打热水 赶人车,我就转脸用眼向付餐包的小窗口里面看去,这时赶巧窗口里面的人也探头向外用眼睛看过来,四目相对,我眼睛和里面人的眼睛忽视对光了。那是明亮的皓月青光,使人感觉犹如打了一个闪。明亮的瞳孔象清碧的杯犀湖水样透亮。我人生是第一次这样的目光对撞。
静月园摄
2022 05 07 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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