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上个周末开始,就有一点点空闲的时间。
虽然还是照常的上课、下课、泡图书馆、完成课程作业;但相较于前些日子,一大堆一大堆像赶鸭子上架一般堆积起来的作业,在课程之余,似乎可以允许自己忙里偷闲,
看些自己喜欢的书,感兴趣的电影,以及度过一两个无事发呆的下午。
每次,一样一样地将当下熬人的任务清理掉,再回头看,总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舒畅感。
上个学期是写要发表的论文,写到神经紧张、头脑发胀,三天一小改,七天一大改。
之前,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强度的学术训练,每天一早醒来,晚上入睡前,吃饭时,眼里、心里都是无法落定的论文稿。
那时候只觉得,这种日子好像没有尽头,好像论文永远都完成不了。说不定,改了无数遍,终将成为电脑里的无法示人的草稿,只能在回收站等待被遗忘。
2.
幸运的是,前几天,导师发给我将要发表的样稿,预计在新年的第一个月正式发表在核心刊物上。
我想,这也是对过去一年专业成果的最好总结,以及迎接新的一年送给自己的一份厚重礼物。
这是第二篇在读研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是第一次和导师合作、由导师细心指导,十三次易稿,即将发表的一篇自己还比较满意,同时收益颇丰的论文。
其实到最后,论文好像已经不是很重要;特别的是,再回过头看,才惊觉,原来自己所走过的每一步,都不会白白无意义逝去,它终将留下一些什么,沉淀在自己生命中,
让不确定的未来,拥有一些那么确定的质量。
很享受这种期待每一个阶段的自己,去回顾先前岁月的那种感觉。
这个过程,是评价自己过去的日子有无提升的最佳测试方式。
因为,时间,从来都不会骗人。
它会帮你过滤掉生活中掺杂的很多杂质,留下最纯粹的、最精华的、最真实的部分。
3.
转眼已研二,毕业论文已开始着手准备,甚至学院已经开始把毕业论文开题审核的日子提上了议程。
学院群里每一次发布的这类消息,在我看来,都意味着离毕业的日子近了一点点,离在学校的光阴少了一点点。
说不出有什么大的感觉,只觉得好像读研和自己想象的有那么不一样。
最开始的初衷是,三年读研,可以有很多时间允许自己泡在图书馆阅读各种类别的书籍,丰富自己的文学储备,以及增加一点文学底蕴。
但真正融入其中,才发现,想象总比现实来得更加美好。
已经过去的研一一年,让人感觉好像就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但不知不觉,我已经成为了下一届新生的师姐。
一本接着一本的专业理论书籍阅读、一门又一门的课程作业,一堂又一堂的学术讲座,这些是在校的日常。
等到寒暑假,一篇又一篇的课程论文,还有为下一年生活费而做的兼职。
在忙到几乎心理落差很大的日子里,我也会和朋友埋怨,这种读研的日子,真的好乏味。
自己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限于单一的学科阅读,没有更多的精力、时间去翻开喜欢的书籍、感兴趣的作家。
越是深入到专业学科内部,越发觉自己生活的单调与乏味;有时候甚至会冒出,当初要是不读研,去工作,或许下班之后,还会有比现在更多的时间去阅读喜欢的书籍;但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
一想到自己当初走这条路的倔强与义无反顾,就越发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些什么。
我确实这样做了,因为怕三年毕业之后,只拿到一张文凭;当初说好的期待,却付之于空想。
4.
给自己做了这样一道计算题,每天早起1个小时,一个星期就7个小时,一个月就是28个小时,一年就是336个小时,两年就是672个小时。
这672个小时足够自己做课外之外喜欢的事情。
就这样,我选择了早起,利用早起的时光去实现当初读研的心愿。
后来,慢慢地发现,早起带给我的,不仅仅是读书时间的宽裕,还有日复一日面对生活的信念。
5.
杭州这边,现在已经有冬天的味道。
红枫叶开始纷纷下落,铺满了校园两侧的道路;每天早上都有保洁工人,拿着扫帚在路边清理。
小卖部开始卖热气腾腾的包子、烧麦、寿司卷、馒头。
在校园里指挥车辆的保卫,带上了白手套,裹上了厚厚的大棉袄。
图书馆各楼层开始开空调,温度很高。一进去,整个人可以脱去厚重的羽绒服、围巾、口罩。
每天早起时,发觉坐在书桌前脚心会发凉;于是便给自己套上一层厚厚的棉袜。还有,晨跑的时候,发现天色越发黑沉。
不变的是,我依旧早起,并且比之前还享受早起的安排。
6.
在黑幕还未退场之前,轻轻地从床上沿着扶梯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开一盏橘黄色的台灯,拉上浅粉色的遮光帘,泡上一杯特浓的黑咖啡,翻开晚睡之前准备好书籍,将其放置在墨绿色的阅读支架上,一页页翻阅。
阅读中,有天马行空的文字,有漫无边际的想象,有充满诗意的图片,一边让自己整个人深深地沉入其中,带入自己的五官体验,一边不急不慢地等一杯咖啡凉却到可以握在手里。
等待闹钟现实数字6:25时,开始准备洗漱、护肤、化妆、穿衣、收拾书包,去图书馆或是教室。
在出发达到目的地之前,去邻近的小超市花两块钱买可以看得见热气弥漫的豆沙包子,用一层薄薄的透明袋子裹着,把它放进毛呢大衣口袋里。
手心触摸的一瞬间,心里仿佛像装了一个小暖炉子。
骑蓝色的共享单车经过校园里的一棵棵枫叶树旁,片片还未凋落的黄叶铺散在枝头,遮映着头顶一小半的天空,好像裱了一层浅淡的花纹。
在枫叶树下骑单车经过,会想起似曾相识的场景,宫崎骏动画里的少女,在樱花树下的样子,这样就觉得原本单调乏味的日子,还有那么一点点味道。
除了这些,在这个还未醒透的城市,还未睡醒的校园,似乎可以闻见风裹挟着的空气的味道,以及些许的植物清香,各色各样的。
这样的早起开启的一天,觉得生活好有盼头。
7.
我发现,只要早起以自己喜欢的事情开头,整个人一天的心情就会特别愉悦,这种愉悦甚至可以消解在接下来的一天中发生的不开心。
于是,一天一天循环往复,早起成了一种不刻意的期待,成了不顺心的日子里,调剂生活的一剂佐料。
它越发让我体会到,即使生活严寒不止,也要记得给自己留下一方清净的、无法打扰的天地。
它可以阻绝外面所有的风风雨雨,你可以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日子里,走进去,让自己成为一个不需要被谁定义,也不需要被人期待、不需要被谁标榜的个体。
在这里,你可以保持一方棱角,你可以保持内心的那种天真;并时时照应着这种棱角与天真,不被谁改变,不被什么日子磨平。
这样,就很好。
到最后,你会发觉,所谓世俗,所谓人心可畏,也许只是自己太过怯懦,太急于想向谁证明些什么,太期待谁给的回复,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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