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6年11月6日 周日 阴
南下日记(—)要南下,具体地说,要去海南的海口住些日子。当然,也可能顺便去南方的另一些地方玩玩。
中国大啊!
大中国啊!
从北到南——只是从沈阳到海口市,坐火车就得两天两夜。这样的距离,就是出国,也去个来回了吧?难怪说,要是在皇朝年代,策马扬鞭地跑,也要跑上几个月的时间哩。
现在不是皇朝年代,现在是信息时代,别说是去海南岛,去哪儿都方便得很。若不是旺季,飞机票和火车票差不多,有时,飞机票竟比火车票还便宜许多。据说,要么也是空跑,带上一个是一个。而我之所以选择坐火车,主要原因是不常出门,想趁着自己还没老到上不了火车,走不动路的时候,趁着这个远途的、将有两个大白天的机会,从窗口向外好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实际感受一下从北到南的遥远和那遥远之中的景景色色。
我和g(我家男人)没买到下铺,又一定要在这个时间走,就决定即使是上铺也必须出行了。时间大概是四十八个多小时。正如g指着自己的手表说得那样,“看着表针,得转四圈!”就是说,从头天晚上七点多坐车,第二天一个白天,又一个晚上,再一个白天,晚上,便终于能够到达我们的目的地了。
这次出门,我也带上自己的ap。
ap上有朋友帮我下载的几部名篇名作。还有一些文史哲的有关著作。想,在求学问的路上,得了空时恶补一下也好,补就比不补好。总是要学习的,这倒是没有错。所以,空闲了,就往脑子里输送这些我认为是有用的东西,从中受益,并乐在其中。
我跟着g进站,又跟着g找到车箱,进了车箱里看到了我们的铺位我二话没说,爬上了上铺就躺下了。这是我的习惯了。早在上车前就把自己洗漱得干净了,只等着上了火车就睡觉。跪谢上苍给我一个好的睡眠,困了,怎么着都可以睡得香甜。坐着可以睡,站着也可以睡,甚至就像做知青时那样,地头上,别人还打闹着玩尼,我老人家早在一边歪着身子在草棵子里,睡得哈拉子都出来了。
火车隆隆起地响着,车上的乘客们都在说话,有的声音还超了芬贝。大多数的乘客都是从哈尔滨或长春要去海南的,可以說,大多數的乘客都是大媽大爹的年龄的人,都是到了冬天就往海南跑的所谓“候鸟”。所以,他們的声音也像他們的阅历,苍桑而丰富多彩。想要辩别出他们中哪一位更大一点的年龄,就听听他们的咳嗽吧。
睡前想了一点事情:
1、美国大选明天该有一个新的动向了吧?
倒是希望希拉里老太太当选。不为什么,只因为她是女的。挺欣赏她那股劲头。精神,睿智。早在克林顿当选美国总强统时,有一个在美国定居的老师就告诉过我,美国的坊间传言了,说美国当下有两位总统在为美国工作。言外之意,希拉里也不差克林顿什么,她完全可以胜任一届总统。这一传言也可能先入为主了,所以,我早在心里投了她一票。何况,希拉里确实忙乎了好长一阵子了。我是女人,对女人的出人头地,更有亲切感,愿希拉里当选!
2、再想想我的那部“世界名著”吧。
不知为什么,总把我自己写的破玩艺儿叫世界名著。特别是最近,我真是为它操碎了心。写了四五万字,一气哈成,突然就停了下来。就像正在畅通的水管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需要动用我的全部力量把那个堵在那里的东西拿掉。我的力量在哪里?想起一句话,知识就是力量。我想我该学习点什么,也叫充电。或者,我正该丢下它出去走走,也叫放松放松。说不定就是功夫在诗外了。
“世界名著”的名字就改了又改。先前叫《青春回忆录》,改成《美娟的青春回忆录》,又改成《远处有风景》,还改过《我坚信,我没疯》。这不是,前几天,我又把它改成《共产主义之歌》。
《共产主义之歌》就是最后的名字吗?
不知道。不过,先用这个名字吧。
说到《共产主义之歌》,我想到了我的一个良师益友。要是他现在活着,我一定封他为我的灵魂伴侣。当初,他建议我写一部《理想主义之歌》。现在他不在了,去了天堂,我没办法和他交流一下我的什么主义之歌了。对于我来说,真一个天大的损失,天大的遗撼,天大的悲怆!
《共产主义之歌》这个名字会让一些人讨嫌的吧?但是,我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共产主义之歌》这部小说该怎么写,这是我现在的问题。之所以有了这个问题,是之前我的问题。
之前我的问题是,马克思在一百四十年前的《资本论》说,资本主义的丧钟就要高敲响了。可是现在,我看到的是社会义主的国家倒戈得差不多了。我想,小说是不是能够有更形象的方法提出这个问题?或者能够有更形象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先不管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能不能找到这个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对我而言,不想写出世界名著的下岗女工不是好下岗女工!
是不是再恶补一下《资本论》?
看不懂就弄个《资本论》入门也好,或者看看别人对《资本论》所引发的思考也好。至少,一切算是为了完成我的这部“世界名著”吧。
3、睡前的习惯:读书。
顺手翻几页书,早已习惯成自然了。总之,是不能一下子就闲上眼睛睡去的。就像我不能接受突然就起床一样。预热一下,好像更科学、更人性,更是我自己的样子。
打开我的ap,不知为什么,近日一直重读着的卢梭的《忏悔录》还没找到,跳在我眼前的竟是高尔基的《童年》。这本书我读过,那还是在上中学时读过的。当时还看了《童年》的小人书,当被某些段落感动了,我还在小人书上那上面写满了许多感言。记得当时父亲看了我的感言还预言我是多愁善感型的性格。而此刻,面对跳在眼前的《童年》,不怪ap不懂我的心思,给它个面子,顺便看几眼吧。
重新读着《童年》里的一些章节,又有了新的感受。比如,《童年》的姥姥说:她生的孩子若是都活了,能站满一条街。不过,许多孩子都被上帝招去做天使了。
姥姥的话,很凄美,也很有意味。
更凄美更有意味的话还在后头。
姥姥又说:上帝总是把最好的东西拿去……我的孩子们都是最好的,所以上帝就拿去了……
4、这时,我已经很困了。
思绪中,又想起我大舅的病。我从小是在姥姥家生活着的,也是大舅摸着我头顶长大的。大舅待我好,像我的亲爹一样。可是,一年前,亲爹一样的大舅被查出得了肺癌。眼见得大舅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次的南下,为着他的病,我也是纠结好久,到底该不该走。即使现在都躺在了火车上,想起他,心也一阵阵地揪的发慌。我姥姥那时也生了站满一条街的孩子,也被上帝招去了许多。按照《童年》中的姥姥的逻辑,我姥姥剩下的这三个孩子,应该比那些死去的孩子们都差一点吧。但是现在,我倒是可以说,我大舅是我姥姥留下的这三个孩子中最好的了。上帝不是总愿意把最好的东西拿走吗,我大舅在他三姐弟中第一个被上帝选中了!
我难过,我想哭。
眼见得大舅一天天地消瘦下去,瘦得就像一片羽毛又被风吹起,一点点地离我远去,想抓也抓不到。直到此刻,我好像只能看着他飘在上空的影子。说不定哪一天,一块鸟云袭来,我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我流泪了。
爱着的人为什么还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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