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班级倒数第二排整整坐了高二一年,是我央求老师给我调到后排的。前面几排虽然地段好,但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实在不适合我这种凡人。后排没什么人,清净无为,最适合我学习。我还让班主任给我安排一个话不多的同桌,老师就让一个美术生和我做同桌。真好啊,我还可以给她辅导功课,她也不会吵我。双赢。
在前排我就很受老师关注,我实在不想这样引人注意,尤其是数学老师的注意。挨批评多了,简直是家常便饭,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突然就变强了。高三上学期开学的时候WJW告诉我以我目前的成绩最多只能考上一个普通二本,连好二本都上不了。我很受打击,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的高中很少受鼓励,挨骂受训是常态。永远忘不了冬天我因为上自习说了几句话就在外面罚站。零下几度的天气,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面子什么的都是次要的,站了差不多半小时,我的鼻涕直流,冻的瑟瑟发抖,同学给我的暖宝宝被我揣在怀里,WJW看到了,问我有没有吃晚饭,我说没有,他就让同学给我带晚饭,然后递给我吃的面点。我心里是恨他的,所以就反复说自己不饿,不吃。他威胁我睡不吃就继续站两个小时。他把点心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我也跟着去了,在他的监督下哭着吃完了两个饼,吃相很不好看,抹着眼泪的样子有点可怜。
我高中三年的检讨书写完了一个抽屉,堆得高高的,厚厚的,临毕业的时候他把我找到办公室,指着那一堆检讨书说我的不是,我没有听过他夸过我,除了两次联考历史考第一时他说没给他丢人。我上高中的时候家里人也基本上不看好我,现实是很残酷的。他说我把蠢事都做尽了,我不反驳。我一个女学生,面对他经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胸脯看没有一点办法。怪我发育太快了,营养好,性意识的成熟是在高三。在老师的面前学生永远是弱势群体,因为他可以把你说的分文不值,完全来不及反抗。就像高一的时候我和同学去校外的超市买东西逛到十一点三十多,他就在校门口站着堵我们。被发现了之后骂了我们三十分钟,随时随地就能上思想政治教育课。
人们往往对痛苦的事情记忆最为深刻。高中三年我因为数学成绩差不被所有老师看好,除了我的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毕业晚会上我表演了两个节目,一个双人合唱TFboys的《young》,一个相声《满腹经纶》,相声节目效果一般般,合唱我有点抢词了,但我玩的很开心。班里布置的就像是一个夜场舞池,社会摇的音乐一放出来大家都很嗨。不管会不会舞蹈都跟着扭动身体和四肢,群魔乱舞一时分不清谁是谁。他只来了几分钟,然后匆匆离去,我知道,因为我们班不属于他带班主任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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