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到高河来听鸟
文/卢仁义
“咕咕”、“咕咕”,一声啼叫,引我驻足而望。小家伙,你藏在哪儿?眼前只有树,阔叶的白杨树。它们一棵挤着一棵,一排连着一排,一遍接着一遍。哦!漫山遍野,连绵几十里,都是这种阔叶的白杨树。为了争得阳光雨露,它们一个个伸展着自己瘦小的身躯,直插云霄。这密密匝匝的树枝和阔叶,就成了鸟的天堂。看不见鸟的身影,只听得那悦耳清脆的啼鸣。好吧,就坐下来,坐在这条笔直的林荫路上,听听天使的声音。
“咕咕”、“咕咕”,这是斑鸠的声音吧,应该是一对,就藏在你不远的树叶里,尽情地享受着天伦之乐;“唧唧”“唧唧”,是枫雀吧,那么小的个儿,竟也是演唱的高手;“知知知”,这是知知鸟吧,这么大嗓门,是在呼唤朋友吗?“阿公阿婆,割麦插禾”,这是我们最熟悉的布谷鸟了,悠扬的声音把我的心牵得很远很远。“嘎嘎嘎”,这是嘎廉鸟吧(家乡人都这么称呼它),黑黑的,像喜鹊,这是个头较大的鸟了。一会儿,你会发现,前面,后面,左边,右边,“唧唧喳喳”,一时间都叫了起来,知名的,不知名的,大的,小的,不亦乐乎,“大珠小珠落玉盆”,是这种情景吧,而或东面一声“嘟嘟——”,正陶醉你的心;西面马上一声“唧——唧——”,一高一低,一唱一和,配合如此默契,声音如此动人,怎不令人销魂。听过了铿锵的钢琴曲,听过了悠扬的古筝音,听过了悦耳的葫芦丝,听过了悠长的二胡声,唉,谁比得上这大自然的乐队,谁演奏得了这天籁之音?
忽的,前面翅膀砰砰一响,哦,一对黑白相间的羽毛从这一棵树飞到了那一棵树;再定神一看,一只野鸡正立在树梢。好家伙,是一只雄的,红红的冠,长长的五彩的尾羽,好像正在那里展示自己绝美的身材;你看,前面不远处,不是有一只白鹤么,真没想到,它也是这里的嘉宾。这时候,你才会发现,你的周围全是鸟,大的、小的、黑的、白的、花的,美丽的乐手们,是专门为了欢迎我,开了一个大型的演唱会吗?
好多年没听过这美妙的音乐了,好多年没有这样的享受了,这是上天的恩赐吗,让我来到了你鸟的天堂?
很小的时候,家乡有很多很多的鸟。屋前屋后,处处可见它们的身影。它们忽而从杨树飞到柳树,忽而从屋檐飞向天空。最动人的是那一排排燕子啊,整整齐齐的站在电线上,仿佛是守卫家乡的哨兵。那将窝安在屋檐下的鸽子,有时飞到窗台上,微微一笑,好像是感谢我家对它的庇护。最多的是麻雀,铺天盖地,偷吃我家的粮食,害得我拿着绑着小旗的棍子,在稻田边一坐就是一天。那么多的鸟,人不懂得珍惜,甚至还恨它们,可是后来,就很少见到它们了。
是为了搞开发把满山的树都砍了吗?是为了住楼房把土砖墙拆了吗?是为了获得高产经常使用化肥农药吗?是为了享受美味向它们举起了猎枪吗?总之,一年年过去,家乡清静了,再也听不到它们的叫声了。为了寻找它们的踪迹,可怜的我步行了十几公里,不见一根羽毛!连平日最讨人嫌的麻雀也不见了,搬家了吗?但愿是它们搬家了!
高河啊,我的家乡,你就这样不得鸟的青睐吗?
九十年代初,城市的霓虹灯光诱惑这家乡人,他们卷起铺盖,纷纷闯入城市,编织着一个个幸福的梦想。一时间,良田荒芜。为了充分利用资源,政府实施了一项浩大工程——万亩意杨种植基地。岂料,这生长极快的意杨,不到十年,竟然成林。举目一望,郁郁苍苍,浩瀚无垠,它们连接了一个又一个村庄,连接了一遍又一遍荒田,连接了一座又一座山峰,啊,鸟飞回来了,家乡竟成了鸟的天堂!
春天,去洛阳吧,看看那富丽堂皇的牡丹,或许能激起对自然地赞赏;秋天,去香山吧,看看那黄里透红的枫叶,或许能得到生命的启示;冬天,去冰城吧,看看那玲珑剔透的冰雕,或许能激起艺术的憧憬,那么夏天,到我的家乡高河来吧,来到这浓荫遮蔽的树林,来到这百鸟啾啾的天堂,或许,能给你更多的思考。
朋友,听我的,夏季到高河来听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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