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父亲的病历本
今晚收拾东西时,无意翻到一本病历本,苍白的病历本上黑色刺眼的时间映入我的眼帘——2019年12月10日。
那是父亲的病历本。
我翻开它,看着病历本上的检查情况,一字一句地读了过去。第一次觉得,拿着不是自己的病历本也可以看得那么认真。
2019年是父亲人生中的一个劫,也是让我刻骨铭心的一年。
那天收到家人的一通电话,让在异地读书的我瞬间手足无措了起来。假装镇定,假装懂事,安慰母亲,安慰所有人,却没有安慰好我自己。在挂断电话后却是无休止的担心,如果我在他的身边该多好?如果我可以不在外地念书,可以回去照顾他该多好?母亲有没有瞒住我?他为什么会在医院呢?病情严不严重呢?眼泪像断了风筝的线一样不停地掉落。
我终于发现,前二十年的风平浪静,是因为有我的父母一直为我,负重前行。而当父亲生病了,我才发现我要陪母亲面对一切,我就在那一个瞬间,从一个小孩成长为大人。
二 躺在地上的她
因为一直的失眠,我习惯了早醒。所以我发现了她。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在哪里的,我以为她是晕倒了。发现她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高血压?低血糖?心脏病?”我贫瘠的医学知识只能输出这些信息。我不敢靠近她,但我的本能告诉我这个女孩绝对出事了。然后我开始狂奔去找舍管阿姨,用尽我平生最快的速度。
七点钟的冬季天空,太阳还没有出来,周围一片寂静,昏暗,我听见我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道路上。
告诉阿姨后,我又和阿姨拨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随即便是“漫长”的等待。
在等待中,我平复了慌乱的心跳,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会不会是“跳楼?”。我没有确定的证据,但是脑海的一些细节,一些想法,一些推测,让我隐隐不安。
而后来的结果,残忍地告诉我,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个女孩跳楼自尽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的猜对像一个笑话。一个残忍的笑话,猜对的背后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宁愿她只是因为低血糖而晕倒在地。
直到现在,我在写这篇文章时,还是省略了大量的细节,不敢回想,不敢细想。
三 生而为人,与众不同
以前我会认为,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生活在阳光底下。而现在我会觉得,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不同的人生经历,不同的性格,构成世界上唯一的你,无可替代的你。有的人情路坎坷,一生都没有寻觅到真爱,有的人却一次便白头偕老,琴瑟和鸣。有的人一生多病多难,有的人却一生健壮安康,无病无灾。在《活着》一书中,福贵从一名地主的儿子,沦为身无分文的贫农。他本来锦衣玉食但却被自己败得一干二净,从此开始多灾多难的生活,福贵早年丧父,中年丧子,老年丧妻,历经世态艰难,最后一个人代替全家人活着,“活着”之苦,又有谁懂?
但福贵即使如此,仍然选择活着,即使家人们都不在了,即使一贫如洗,即使生活对他如此多磨难,但他依旧选择活着,因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突然想到《乱世佳人》中女主的一句名言“tomorrow is another day”(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无论经受了多大的苦难,仍能选择说出如此阔达的话语,令人不由为之心头一颤。
每每听见这句,心便又开始翻涌起来,无论遇见多大的困难阻挠,让我们继续勇敢坚定地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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