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洋节逐渐淡下来时,唯独母亲节依旧还这么触动人,还能保持一种热度,足以看出人们对母亲节的认可,对母亲的敬仰,对母亲的一份厚重。
母亲在的时候,总会在母亲节这天赶回去与母亲聚聚。虽然从来就没张口说过爱她的一句话,更没有送过一束花让她领略下城市人的礼仪,但内心总是浓浓的情意。而母亲似乎也心领神会,每逢此节她不必等待,只会一早起来忙里忙外,准备好一桌丰盛的饭菜。我们兄弟姐妹也从来不约,母亲节这天准会回家看老娘,这已经是我们自己的规矩,也成了生活的习惯。
母亲节这天母亲特别高兴,见孩子们回来,屋里屋外都是她的笑。做儿子的较粗心,一般给点钱,买点母亲爱吃的东西,买花买衣服之类的东西从来就考虑不来。而姐姐妹妹就想得周全,会买束花,买几件衣服,还能说些节日的祝福。每次听到她们对妈妈一堆的祝福,我们兄弟就只会笑,却总也说不出口来,大家就知道傻傻地笑。
后来发现,母亲很喜欢这个节,有些沉浸在言语的祝福中,有时似乎还真有点在等待儿子们的那句祝福,就是大家爱说的,妈妈我爱你,可是我们却一直没说得出口。或许真的是太亲近,只会在感知中感觉,却在表达中很木讷,而母亲最终还是没等到儿子们的这句话。
每个母亲节,我都会有意教孩子们为他们的母亲祝福,只想别让他们跟我一样,想爱都不敢大胆说出来,甚至留下遗憾。
一大早帮孩子们买好花,让妻子不所知的时候,让孩子们把花和祝福送上。孩子们倒很大方,除了祝妈妈节日快乐,还能补上一句,妈妈我爱你。每次听着这些稚嫩的祝福,我心有千千的感动。有爱敢表达,有爱大胆去爱,让母亲感觉到,还能听到,这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只是当自己越来越有某种冲动的表达时,那种欲言又止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实在有些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但每次欲言又止,似乎让母亲猜出了几分,对着傻傻的我们笑个不停。
如今,已经有了说出妈妈我爱你的勇气和胆量,即便我用尽全力对着众人说,可是母亲却再也听不到,再也不能以直白的方式表达对母亲的爱。
母亲走后,母亲节这天我尽可能去到母亲坟头,给母亲送些纸钱。突然发现,我现在也能说一堆母亲节祝福的话,还能流着泪跟妈妈说我爱你。只是这种隔世的祝福来得太晚,这种笨拙的方式有些自然起来,但无论如何也填满不了迟到的表白。
现在想来,我们对于母亲的爱有太多的方式来表达,而很多时候总认为母亲太了解自己,这么亲还这么熟悉,不需要成天拿着挂在嘴边的爱来讨好母亲,唯有诚心诚意去做好便是。而后来才发现,母亲也是需要这种直白的表达,久久等待,我还是没让她得到简单的几个字。
每次在母亲坟头,满心的话再也不想留在心里,想到说到,就想把过去的亏欠一一偿还。每次表白后才发现,这种发自内心的东西,并没有那么难,而只会让自己更释然。
爱母亲,不但用心去做好,真的在特殊的日子里,还真的要用语言去表达。母亲也是人,在一些特别的时候,也有些虚荣,有些满足,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心中有爱,就得大胆说出来,给母亲添多点快乐。
这个五月天还不算特别热,有些凉的空气中多了些内心的凝重,街上到处可见捧着鲜花的人,那一定是为母亲祝福。走在捧着鲜花的人中,我却又一次伤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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