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浑浊

2018年1月30日 星期二 晴

回到家已是天黑，今天一天我在等考试和考试，驾照考试。

下午六点钟考的试，我并不是最后出来的。有四百左右人在考，该我的时候还有一百多人在等，候考室的人还很多，拿过成绩单我没再驻留。

我是昨天就过来练车的，在候考室杵了七八个小时，排队，即便如此，也是在今早七点钟我才上了车。据听说昨晚练车练到将近十二点，这样的安排我们又能说什么呢。我是主动改签到第二天早上的。我在同学绍特家里住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晚，所以我决定改签。

天还大黑，我便起了，绍特也起了。是他送我去的考场。六点半起的床，匆匆洗把脸，我七点十分左右到的考场。

十二月份考场新开了两条考核线路，加上最开始的一条，一共有三条路线。大雪封了三号线，所以我们一条线路跑两圈，一共四圈，而这是最低要求。

在候考室里的时候，发现要填张表，签名证明未缴纳“包过”之类的费用，我该填否吗？不该，因为我确实交了钱，准备包过，而这，是在教着我撒大谎。不管愿不愿意，最后的结果是确定无疑的，该不该与能不能是两码事，这就是现实。我可以选择不遵从，但我并非大智大善大通大悟之辈，只是一位无名小卒，赤裸裸，也直悚悚，不愿深究，也不敢深究。

世上大多数事情是需要亲身经历之后才会懂，才会明白，好比说“人脉”。和美国的理性法制不同，中国是人情社会，自古至今，请客送礼都是一种重要的交流沟通方式，断不了，这是遗传。

从八点钟开始，一直等，我是下午四点半被点到名。我特别羡慕旁边的那位中途“离开”的朋友，是候车室里认识不久的。

他是被单点到名的，临出等候室负责他的考官都是一副和气友好模样，拍拍他的肩膀，少不了鼓励的话。远在角落里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也正因为看得清楚才会印象深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也是愿意成为那般可以中途“离开”的人群的，即便我不能，我也希望我的后人孩子能，不求取奢侈待遇，只是希望能少些不公平加身。

这样的人和事，亲眼看到了，才感受到，才会懂。

昨天早晨在家吃了早饭之后，晚上只吃了一顿饭——泡面，今天早晨也是在路边摊买了份夹馍和豆浆，为暖暖肠胃，晚上父亲接我回来之前便再没吃过。晚饭是在舅婆家吃，我喝了两大碗粥，吃了三个饼，依旧不是很饱，但我没再继续，喝粥太多胃已经不是很舒服。

出了考场回家之前我去了趟绍特家，他爸妈没在，在西安打工，家里就有奶奶和他弟弟。去的时候他们还正在吃晚饭。没有多停留我和父亲便驱车离开。

我后知后觉，经父亲提醒才明白许多。他的家在邵家堡，距离考场有四五公里路，刚下过雪的路面被冰覆盖，他骑着一辆两轮电摩接送的我，确实让人担心。我很感激。

昨晚没有在家睡。我大概失眠了。睡了不到七个时辰我醒来了五六次。那是我记忆里头一回。不过这也是个开始吧，好戏还长。既然站在了台上，便得演好这场戏，即便观众唯己一人。

看过，经过，才知道眼里的东西是个什么样，糟心，抑或快活，都只此一次。这场戏结束，下一幕还不知道在哪里开始。不过，再如何，台下观众该中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