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会重点写雪儿的老公王庆与大姐的交往。
这里面有很多事情,雪儿给我说过,经雪儿同意,我也问过王庆本人,这,也是我想写雪儿的重中之重,综观一个人的出生、成长、发展,能找到让我们旁观者该怎么面对生活的经验。
前面已说过大姐是杨老九介绍给王庆认识的。
当时,杨老九还没有瘫痪,大姐已帮杨老九弄了五六份代款,大约三十万的样子,后来,还代款的事,等等再写。
杨老九与大姐的关系甚密,雪儿说,不知道他俩是不是情人关系,只知道在一个酒局上,杨老九请大姐时把王庆喊去了,杨老九私下跟王庆说了从银行代款的事情。
王庆当然非常想认识大姐了,就多次到大姐家玩耍。
大姐有一百多套房子,但,常住的有两套,一套是一个门面房,楼下两间门面,卖高档烟酒,楼上是两室一厅的房子,晚上不想离开门店,就住在楼上;一套是单元房,三室两厅,在县城里的高档小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在哪儿,秘密的很。
大姐有一个儿子叫峰,和王庆年龄相仿,自从王庆与大姐认识之后,就经常去找峰玩耍,年轻人嘛,一起K歌,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打麻将,貌似感情颇深。
峰平常干的活儿,就是守店。业务上,大多都是他妈妈去跑。守店,就比较闲一些。王庆自从当了副院长,常常只上午上班,下午就可不用上班,就开着他那面包车,去到大姐的店里,跟峰侃大山。
王庆这个人吧,为人处事大方、舍得,也很会看眼色行事,常常在大姐去店里的时候,跟大姐开开玩笑,逗逗乐子。
王庆为人处事大方、舍得、仗义,看似是一个优点,尤其得女人们的喜欢。
这大方、舍得、仗义得有雄厚的经济基础做后盾,女孩子喜欢这样的人,可能也认为这样的男人经济雄厚,却很少想过,凡事都有利也有弊:如果跟他成为夫妻,成为一家人,他对别人的大方、舍得、仗义,基本上就是缺点儿了:自己家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人情利往都需要花钱吧?谁家有多多的钱拿出去交朋友撑脸面呀?遇到能回报的朋友,还能保持平衡。如果遇不到呢?家庭生活的经济慢慢会变得捉襟见肘了。
王庆的大方、仗义在结婚后的第三年,就导致了家庭经济紧张。
有一次,他给我打电话说雪儿说先借一千元用用,两周后还。我心想雪儿说了先用两周,那就借吧。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家庭已经开始出现亏空。
他来到宿舍院大门外拿走了钱。
又过了几天,雪儿来玩,聊天时,我就跟雪儿说王庆前几天仗雪儿的口气从我处借走了一千元,说两周后还给我。
一听这话,雪儿马上暴怒:“这个王庆,太胆大了!竟然敢这样?!!”
雪儿也真是的,当着我的面,立刻打电话批王庆,质问王庆为什么借她的口气问晓晓借钱?问王庆钱花到哪里去了?快点儿还给晓晓!
我站在旁边,想打断雪儿的电话,可又看她急慌慌的像机关枪一样不停的说,我也就没吭声,静静听她跟王庆打完电话。
其实,雪儿满可以等回家后,关上门,在床上,缠到王庆身上,轻声细语问他为什么借她口气问晓晓借钱,哪儿能当我面打电话呢?
等她打完电话,她就跟我说:“以后,如果不是我来借钱,你不准给王庆。你是我的同学,不是他的。他借我的口气,已经借了好几个人的钱了。”
我一听,傻了眼,心里暗暗记住了:以后,王庆打电话借钱,我是坚决不会给的。
再者,第一次发生时,为什么没有用最好的方法制止或终结?
也真是的,后来又发生过几次王庆打电话借钱的事,我都说雪儿说了,不准我借给他钱,他也只好作罢。也有一次,他说借钱,我不给他,他恨恨地说:“李晓晓,你和雪儿是朋友,就不能和我也是朋友?”
我笑了:“不能。我只能和雪儿是朋友。”
他非常生气,说:“你信不信你以后也会求到我?”
我笑了笑,没回答他这句话,而是说:“雪儿来借钱,我从来不会拒绝。你让雪儿来借。”
他看我坚守原则,气愤地把电话挂了。
哎!还别说,后来,我还真间接求过他一次。
王庆有个优点:不记仇。
我对他比较冷漠,他从我这里再也没借走过钱。
可是,在2008年春,我买房子,经济非常非常紧张,当时,我算好王一林和我每个月的纯收入,再加上我每天晚上讲课费用,借的每一笔钱,我都给对方说清楚几个月或一年或2年还。
那一年,我比之前更努力,每天晚上给医校学生讲课,变成了两节课,挣的钱能与工资持平,就出现了我一个月1600元工资,一年却能攒下2万元。平常的吃穿住行,全部由讲课挣得。
噢,还忘了说,我当时还一个人带着儿子,一边上班,一边养娃,一边讲医校的课。
被同事们堪称:没想到李晓晓有如此大的韧劲,别人家四五个人带不好一个娃,李晓晓班上了,娃带了,医校的课也讲了。
实际上,那几年,我吃的苦,偷偷流的泪,全部打碎牙齿和血吞,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来我痛苦过。
我何必让别人看见我艰难?该笑笑,该说说,该玩玩,工作上,认认真真,生活上,吃苦耐劳,真的很难吗?咬紧牙关,挺过去,也就过去了。
那一年,同学中买房子的人还不多,我们买房钱差了十万,王一林舅舅处借了两万,说好两年还;我哥哥姐姐每人五千,说好一年还;王一林表哥五千,说好一年还;还差额六万。
我就跟同学同事老师借,我不多借,因为同学们都处于结婚后孩子三五岁时,用钱的地方多,基础没打牢,正是手里积蓄少的时候。
怎么办?一个同学,我就借两千。两千,不多,也不少,任何一个家庭,都有这个钱,所以,六万块,不到两周,就全部到帐。
有人会问:“那你们双方父母怎么都不资助些?”
王一林家庭非常贫寒,他和我结婚后,还还了整整两年的助学代款。我们结婚、生儿时,他父母都不曾给过一分,买房,肯定不会给我们的嘛。我俩商量过,既然他父母不会给钱,那么,也不能接我父母的钱!
王一林当然同意。
我们借亲戚钱时,也都给亲戚交待过,不要跟双方父母提起。所以,买完房子,装修房子,买家俱,等等,都是我带着大儿去弄的,双方父母一概不知。到了举行搬家宴席时,我们才邀请了双方父母。
这,应该很少有人能做到吧?
决定不依赖别人,就不让别人知道自己难。
做到不依赖别人,后来的生活中,才能有理直气壮的自由。
一切都很顺利,日子有条不紊的前进着,每个月两个人的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苦。
但,刚还了半年,王一林表哥打电话说家里急用钱,要我们提前还那五千块,给三天时间。
天啊!锅里没下这份米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先给当月要还钱的同学说,她的钱拖后一个月。但,这钱该找谁借呢?
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呀!
那年,宋姐闺女大学毕业,留京工作,宋姐刚好在北京给闺女买房,我没敢张口向宋姐借。
我想了想,之前几年,我不是总借给雪儿钱吗?虽然知道雪儿08年开始还05年代的款,也非常紧张,但这一次,我还是想去试试运气,看看雪儿能不能帮我一两个月?
去了雪儿家,给雪儿说明了情况,雪儿就开始为我出谋划策想办法。当时,我和雪儿在沙发上坐着,王庆在她家茶几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他听着我俩的聊天,一直没吭声。
噢,2007年冬,26岁的王庆,已升为医院的正院长。
等了一会儿,王庆突然问:“晓晓,你一个月能不能还上?”
我认真的想了想,说:“能。”
王庆说:“我们医院帐上有钱,明天,我去找财务上支出来,给你还帐。不过,到一个月的时候,你必须还上,那是公款。”
天啊!我吃惊极了!
万万没想到!
我的心一下子就暖透了,眼框就湿润了,眼泪差点儿当着雪儿和王庆的面落下来……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非常感谢雪儿和王庆的原因,在我最难最难的时候,他俩伸手帮了我,给过我很多很多温暖,这也是我盘点回忆录时,最浓重描写他俩的原因。
不管日子走到哪一步,不管借了多少钱,不管王庆的个人生活怎么样,他,还是有底线的:在公款上,他没有私吞过。也就是说,王庆,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
大家不要追究说他当时挪用公款也属于犯法,当年,法制并不健全,像这样借用之后又还上的事,比比皆是。
就是这样的王庆,2005年,认识了大姐,杨老九瘫痪了,王庆投股的十五万块钱要不回来了,那十五万里,十万是王庆爷爷奶奶的,剩下的五万,是王庆四处借的,还没有还上。
就是这样的王庆,认识了大姐,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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