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此时此刻,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明眸皓齿的俊俏的小男孩,昨日还肆无忌惮和我一块打球,今天却因呕吐不适脱水躺在我的身边,左手背上的某血管上被插进一根细针,无色的液体悄悄地流进了你的身体,而你静静地睡着了,呼吸均匀。
孩子,这是爸爸第一次陪护你输液。当护士阿姨娴熟地给你扎针时,你既惊恐又好奇地看着自己的鲜血被无色的液体冲进自己的体内,问道:“爸爸,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血液又回去了呢?”
我笑着抚摸着你的额头,说:“睡吧,儿子。”
昨夜到今晨两次的呕吐把你娇小的躯体的水分带走了几多,你的身体软沓沓的,耷拉着眼皮,没有了往日顽皮的样子。不一会儿,总觉得招人烦的小男孩,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睡着了,望着俊美的小脸蛋,心生怜爱。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孩子,你已经七岁了,而这是爸爸地第一次陪你输液,一来是你从小就很少生病,二来是四岁之前爸爸因工作原因很少在你身边,这是我一直以来觉得对你有所亏欠。这种亏欠的感觉,使得我常常在我你面前有求必应,明知可能对你无益,我面对你期盼的眼神,我无力拒绝。
孩子,在你睡着了的时候,在你输液的时候,我重新思考着我们的关系。虽然我欠了你四年的陪伴,但相对于其他的孩子,你仍是幸运的。因为你有一个每天陪你打球的爸爸,你有一个可以和你称兄道弟的爸爸,你有一个每天晚上为你,为你一个人阅读的爸爸。作为爸爸,我收获良多,为的只是你能够拥有一个快乐美好的童年。
我感谢上苍给我这样一个和你独处的机会,但我又衷心希望这样的机会再也别来,希望你快快好起来,重新会到调皮的状态。
这时,你紧闭的双眼轻轻睁开,看到我就坐在你的身边,又安静地合上。我轻轻地问:“好些了吗?”
你仍闭着双眼,点了点头。
“感觉浑身有劲了吗?”
你有又点了点头。
“还想睡觉吗?”
你第三次点了点头。
望着你甜美的睡去,我内心是如此平静,平静得如一湖镜水,而你,像天上的皓月,无论你是新月还是满月,你的影子永远在这湖水之中。
……
再次看你时,你那双铮亮清澈的眼睛正盯着我,似乎醒了好久,盯了我好久,发呆了好久。你轻轻地说:“爸爸,我想喝水。”
“还想睡觉吗?”我问。
“不想睡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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