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姐真好。”
只趁两个秃脑瓜蛋子弟弟的妻子,一边咬着手里捧着的那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一边自言自语。
“那是我姐!”
一边吹着还冒着热气儿的包子,一边往嘴巴里塞包子的我,吞下了还没来得及嚼碎,险些把舌头烫秃噜皮的那半拉包子,刚刚把嘴倒出来,就冲着妻子嚷了起来。
“我知道。什么你的我的,这不都一样嘛。”
人家连瞅都没稀得瞅我一眼。
都不等自己刚说的话儿掉地上,又继续往嘴巴里招乎大包子了。
也是,昨天三姐包的韭菜猪肉馅的饺子,今个儿二姐包的牛肉河芹菜馅的包子,都是事先在微信里,跟妻子沟通好了之后才着手弄的。
不会干,只会吃的妻子,当然也包括俺,对于百吃不厌的包子饺子,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还好,一直把俺俩个人当小字辈对待的三个姐姐,对我们夫妻的呵护从来如此。
知道妻子和我一样,都不怎么会做带馅的饺子和包子之类的东西。
于是,隔三岔五就包点饺子包子,叫我和妻子过去,连吃带拿。
这不,中秋节假期,外甥们托家带娃儿,纷纷从四面八方赶回来,扑奔着与姐姐们团圆。
外甥们前脚儿刚刚迈出门槛儿,撤回各自的工作岗位。这后脚,几个姐姐,就立马惦记上了节日期间,还没来得及关照的我和妻子了。
三个姐姐像约好了似的,你一天,她一顿,还接上流儿了。
不是一家人 不进一家门。
我和妻子在吃什么的问题上,不能说百分之百的一致。但是,百分之八九十的喜好基本一致。
尽管,她出生在内蒙古的呼和浩特大草原,我生长于北国江城吉林市。
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按近1500公里。若是在欧洲,这1500公里距离,都能横跨它们三五个国家了。
好巧不巧的是,我喜欢吃的东西,比如甜食,比如各种鱼,再比如各种面食,尤其是带馅儿的面食。
她也同样喜欢。
妈妈在的时候,说我们俩都是属猫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从小吃萝卜白菜土豆子长大的妻子,直到现在,一直都对这老三样儿喜欢得没完没了。
虽然说,我从小到大的每一天里,也都没离开过这老三样儿。
但是,也从没有厌烦过。
喝松花江水长大的我,没当兵之前,只见过羊,但从没吃过羊肉。
直到跟随部队移师到内蒙地区之后,才算有了喝羊汤,吃羊肉的福气。
我对羊肉的喜欢,远远超过了在内蒙古大草原上长大的妻子。
可能是闻着羊肉汤味儿长大的缘故,以至于,我们结婚之后,她从来都没有主动买一块羊肉,做一顿羊肉,煮一碗羊汤。
即便我买回来了羊肉,她也只煮不吃。
每次见我大口吃肉,大碗喝汤的时候,她的眼里都写满了为什么。
与我一同调回吉林之后,她才发现,计划经济时代,与她们草原上的小孩子,一起在绿茵茵的大垫子上奔跑的一群又一群的羊,在1500多公里之外的吉林,简直与大熊猫同一级别的存在。
也许,她是被她小时候的那些蒙古族同学,和同一个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们家里,天天都弥漫着的牛羊肉味儿给熏蒙圈的原因。
直到现在,只要我不主动提出来吃羊肉的要求。
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提出来吃顿羊肉这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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