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前去常去的美发店烫头发，帮着上卷儿的是个年轻小伙子，看着眼生，于是多聊了几句。小伙子个子不高，头发茂密乌黑，留着厚实的齐流海儿。细眉细眼皮肤白净，长得秀气像个小姑娘，犹其是那双手实属纤长好看。他看上去应该年纪不大（干这行儿岁数都不大），我随口问了句：“你有十八了吗？”
小伙子腼腆地笑了笑，一边在我头上忙活儿一边轻声说：“没有。” 旁边的美发师帮腔：“他可小，才十五。” 我有些吃惊：“十五？你们这不是用童工吗！”
小伙子慢悠悠地开口：“我都来北京干了一年多了。您放心，手艺没问题，包您满意。” 看着他稚嫩的面庞，世故的话语，我不禁默然。十五岁的年纪背井离乡，独自讨生活实属不易，与他相比，我十五岁的孩子简直可以算是“幼稚”、“生活无能”。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这么小就自己一个人出来打工，父母放心吗？想家吗？” 他又笑了笑，在我看来像是苦笑，没有接话，随即岔开了话题。我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接着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是每个故事都有好的开端。
心中为他惋惜，花季年龄本应在学校里学习，但同时也很佩服他，小小年纪已经开始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养家。同是十五岁，多少人同岁不同命！心里想着回去要和女儿讲讲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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