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车站,一个公园。车站紧紧依偎着公园。
车站的人永远是那么脚步匆匆,公园的人永远是那么悠闲自在。公园里的人知道旁边就是车站,车站的人未必知道旁边有个公园。
冬天风急,雪花飘飘。车站里里外外都是急着回家过年的人,进站的队伍排的很长很长,长的看不到头,望不见尾,像用草绳穿起来歪歪扭扭、东倒西歪堆放着的鞋,每双鞋上面悬挂着一颗似箭的归心,一双翘首企盼的眼,一缕飘荡已久的灵魂。公园里,白雪满眼,人迹罕至。偶尔看到雪地里有一双、两双脚印,便更让人觉得公园的空旷。湖面结了层薄薄厚厚的冰,冰雪重叠,那些枯萎了的莲就杵在那冰雪之上,远处的像是溃败的散兵,近处顶着莲蓬的那些,却像一个个苍桑的老娘,伫立村头,苦盼儿归。
夏天日毒,缺风少雨。公园里的荷花开的正欢,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莲叶田田,莲花亭亭,好一个宁静之处,唯有那湖中散布着的游船摇摇晃晃,才灵动着整个公园。公园里有亭,亭下有八角环栏,环栏极力想邀请车站广场那些匆匆的过客。过客们则头顶烈日,额头不断往下流淌的汗珠,晶莹得像荷叶中间那硕大的露珠,在阳光下频频闪光。过客们即使来的再早,也生怕火车提前开走,不敢到公园一游,亦或那些大包小包拖住了他们的双脚,让他们找不到公园的入口。
就这样,年复一年,车站遥望着公园,公园凝望着车站,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车站是北京西站,公园是莲花池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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