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冯鲸,是一名抑郁症患者。
在我的记忆中,我爸妈总爱吵架,刚开始的互相谩骂到后来的动家伙,一次比一次厉害。
我是容易被他们伤害的人。
他们吵架,打架总是会波及到我,他们的冷战,就是我的孤独来源。当我被玻璃渣刺痛时,刚开始我还是会哭,因为流了血,很痛。他们并没因我的哭声而停止,我的伤他们从未过问。后来我就再也不哭了。我会提前在药店买药和纱布,在他们打架器具不会乱飞的地方清理我的伤口。
那着工具,坐在地上,用手将玻璃渣拔出来,有的玻璃渣很小,一般只有在爸妈把我推倒时才会有,小的玻璃渣我都是将伤口掰开小心的弄出去。
我在学校不说话,也不愿和他人说话。
我还记得我被查出重度抑郁时,爸爸的表情和妈妈的表情。
爸爸说:你去死吧,别活在这世上。
我妈说:孩子,我们会治好的。
我想死的念头一天比一天强烈,我自杀了,就在自己的书桌上,我本来是想削笔,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想体验一下自杀的快感。我用刀削肉,我没有感到痛苦,反而很开心,血从慢便快,快感油然而生。血染红了我的作业本,我写在上面的字一点都看不清,它随着我的手臂,沿着书桌,一步一步向前进,打湿了我的衣服。
爸妈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意识,我的手血肉模糊,可怕至极。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死快点,
然后我面无表情的说你们不救我就能得偿所愿。
我妈说,我一定能治好。后来,她花了很多钱,我的病情开始好转,但还是要吃药。我继续回到学校读书,在那里,我碰到了两个女孩,一个叫朱洁,一个叫夏帧。
她们待我不错,每天陪我吃饭,陪我逛街,是她们让我第一次拥有了生日礼物。可是我却伤害了她们。我和她们说,我觉得你们所以人都想害我,我一点都不想和你们交流,我觉得你们是包有某种目的接近我。
她们对我很失望,我恢复以前的样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我妈还在为我的病而奔波,我的爸爸依旧对我视而不见。
我的抑郁症又开始加重,死亡在我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她们对我的病充满恐惧,见到我避而远之,她们在背后嘲笑我的病,讥讽我的病,有人甚至在我的座位上放把刀。
我觉得,就算死后变成孤魂野鬼也比活着好。
在那个傍晚,我拿起不知是谁送的刀缓缓的插入左心房,好痛好痛,血从我的手中肆无忌惮的流出来,第一次感到了作为人的痛苦。
我没了直觉,没了力气,就像腾空的气球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
我没力气动,我看到她们开始尖叫,开始离我越来越远,生怕我的血经过她们。
吵闹声引来了老师,老师也不敢靠近,她的鞋子可真美,白的发亮。
在我闭眼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影,踩过我的血,血液打湿了她的白鞋,她大声呼叫:打电话,快打急救电话。身旁只是一群可怜懦弱冷漠的人,没人回应她。
她在说些什么,我早已听不清。
我闭了眼,我终于可以死了,好开心,可是我听到了哭声,一个女人的哭声,有人为我哭?我满足了。
冯鲸,于2018年9月25日下午一点在康福医院302手术室去世,死时面部紧绷,呈微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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