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谣:在孤独里拯救孤独
文/半个错别字
【一】
记得去年第一次听宋冬野的时候,他那厚重沙哑略带沧桑忧郁的烟酒嗓一下子将我摁在那里,整整一下午的时光我都荼蘼在《安和桥》里。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北方的风沙,咯得心生生的疼。
我那时想,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起码阅历在不惑之上。
因为当时正在看大冰的书,那些在西藏经历过生死,在丽江的侠隐江湖里浪迹形骸的人,他们身上一些相似的特质不由地让我联想到了宋冬野,因为他歌声里有着太相似的味道。
可后来一百度,才知道他是个生在八零末,混在帝都城的小年轻,我差点惊掉了下巴。
作为一个瘦子,虽然我们在体型上天各一方,不过他歌曲里弥漫出来的味道却深深的吸引了我。
我喜欢宋冬野的歌曲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的歌词写的好,不像大部分歌曲在表达情感和思想时,都是平铺直述式,无论励志还是情爱,喜怒哀乐太突兀,没有中国语言美的那种回味的余地,而宋冬野的歌词不仅能把一些灰色的东西写的很美,而且善于在诗歌的隐喻中让你回味良久。
他每一首歌曲都感觉是一首很好的诗歌。好的诗歌不仅仅写出了要写的东西,更重要的那些没有写出来的东西,他的歌曲便具备了这样的特质。
第一次听他的《安和桥》,那一句:你回家吧,我在等你呢!简单朴实,却温暖至极,让人不禁热泪盈眶。还有《董小姐》那一句:我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在快男歌手左立唱完后,一时成为网络佳句。
毫无疑问,宋冬野之后,我喜欢上了民谣。
【二】
其实在宋冬野之前,我也听过民谣,当时大冰在《一席》上自我介绍的一个标签就是民谣歌手,不过他的《把爱做够》我总觉得还是有吸引眼球的嫌疑,表达一个人的情感没有必要那么黄那么暴力,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后来听周云蓬的《中国孩子》、《九月》,虽然很震撼,但还是没有意识这样的歌曲叫民谣。
宋冬野之后,我对于民谣的热爱一发不可收拾,赵雷的《南方姑娘》、《我们的时光》、《三十岁的女人》、《画》……在生命历经藏地的淬炼和沉淀后,用一种淡泊的回归,抒发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赵照,网传赵雷的师傅,自然水平高一等,吹拉弹唱写样样精通,他的歌曲一首一个风格,每一首也都是经典,改变爱尔兰诗人林芝诗歌的《当你老了》,不知道哭红了多少有亲不能孝的游子的眼睛,《在冬天和奶奶一起晒太阳》轻松明快的节奏中满是对旧时光的眷恋,《火车开往落日》将一名奔赴理想未知路上行者的洒脱和执着描写的嘎嘣脆,《船长》、《禁欲先生》用隐喻揭露着现实和人性的不忍;郝云《该装就装》、《活着》、《逃跑的木偶》、《突然想到理想这个词》,用黑色幽默调侃市井小民的心态,对回忆的眷恋对生活的讽刺对生命的思考都渗透其中,尧十三的那首《他妈的》是电影《推拿》的片尾曲,对青春眷恋辛辣魔幻的表达,让人眼目别开;丢火车乐队的《白兰鸽》不用说,已经作为我空间背景音乐循环了快一个月了;额尔古纳乐队《白云诗》、《游牧少年》、《莫尼山》…..对草原故土的热爱,每一个游子听来都会热泪盈眶心生温暖;大乔小乔《静下来》、《一切都是因为你》、《消失的光年》……这一对叔侄的经典搭档,让我们在小乔那纯净感性的嗓音中流连忘返;贰佰的《狗日的青春》、《玫瑰》、《阿拉善》;马頔、逃跑计划……等等,民谣中那些娓娓道来的故事,那些寻常生活里苦涩的倾诉,那些对情感和自由的执着,那些对理想和故土的热爱,常常让你的心静下来后,却又波涛汹涌。
我之所以喜欢民谣,不仅仅因为民谣音乐更注重音乐的文艺性,或者说更具有人文思想,更重要的是民谣歌手身上的那股气息,他们大多从生活底层来,大多有过飘的经历,对理想的执着,对自由的向往,洒脱不羁的个性,不拘俗众的性情,让他们在大众流行文化中略显边缘和小众,有时甚至是孤独的落寞的,但他们没有在这种孤独甚至有时是逼仄的命运沉沦,而是以孤独对抗孤独,用孤独救赎孤独,在孤独的生命里开出了一朵娇艳的花。
当你用心去听帕尔哈提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你会在他穿透到骨髓里的声音里明白,一个生命在涅槃盛开之前,是需要经历孤独和疼痛淬炼的。
而这些特质却正好是我骨子里迷恋的。
【三】
世事喧嚣,人终孤独。
有人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却不这么认为。
这个世界上,每一颗灵魂都不可能找到另外一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灵魂,这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特性。因为孤独,我们每一个人一生的角色扮演一生的追求,都是在寻求他人的爱和理解,但走到最后,才发现,最了解你的还是你自己。所以,有些路注定一个人走,有些理想注定一个人去追求,孤独的时候,你应该想到,是因为你的与众不同造就了你的孤独,你想消除这种孤独,不能去外求,只能是自己拯救自己。实际上,当你在孤独的路上走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刻,你会明白,只有孤独才能成全你,只有孤独才能让你保持清醒和智慧,试想,那些智者圣者证悟者有哪一个不是在孤独的路上修行?有哪一个不是在孤独的尽头才达到光明圣境?所以,当你孤独时,请珍惜它,这是每一个修行人都要面对和经历的。
因此,孤独的人不是可耻的,他们需要爱和拯救,需要这个世界的宽容和理解。
【四】
民谣是大众的,是所有爱好音乐的人的。但现在的民谣却被流行音乐挤压到了边缘,这不是民谣的错,而是我们主流文化的引导方向出了错,是我们感受生活艺术的能力弱化了。
民谣是孤独的,爱好民谣的人也是孤独的。
所以,让我们在一起吧,用孤独拯救孤独。
孤独从来没有被遗忘,孤独也从来不落寞,孤独是一场另类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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