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通了包工头“小李”的电话。
电话里,“小李”的声音很沉稳,感觉年纪不会比我差多少。五楼王姐叫他“小李”,我就称呼他“老李”。
听我如此叫他,他也不客气,叫我“兄弟”。
我俩约好,第二天晚七点,在新房子见面,并互加了微信。
次日傍晚,我提前到了新房子。快七点时,“小李”来了。
一照面,我愣住了,原来竟是个小伙儿!一问,九四年出生,比我儿子大不了多少。
“小李”的个头有一米七五上下,敦敦实实;小平头,肚子微凸;黝黑的脸堂显得很饱满,眼睛不算大,单眼皮。整个人看上去,淳朴中透着老练、精明。
“小李,你就叫我刘哥吧!”我拍拍他肩膀,笑着说。
难怪电话中,我叫他“老李”;不止是声音,他的言谈举止,的确与其实际年龄大不相符。
是怎样的成长历程,才造就了如此的差异呢?
他说,自己老家是黑龙江的,十几岁就跟着大人出来打工。最初什么都干,后来逐渐集中到水电上面;再后来,见识多了,人脉广了,就开始揽起活儿来了。
大概由于江湖日久,他的察言观色能力很强,说话的度把握得十分得体,教你的心里感觉很舒服。
这是一种能力。第一印象不错,谈判自然也很顺利。
包工包料,三万八;先行支付三万,余下的八千,待工程完毕并通过验收后再支付;下周一正式开工,为期十五到二十天。
我与他的约定只能规范到这个程度了,好在工程规模不大;至于合同,他从来没有签过,我也就不坚持了,以微信为证。
第二天上午,我便出去配钥匙。当初,原业主只留下一把装修钥匙。
附近就有一家综合市场,很大,经营的门类比较齐全,什么农副产品、主副食品、五金交电、服装鞋袜等等,应有尽有。
以前,我曾经去那里配过钥匙。
到了配钥匙摊位,拿给师傅一看,他皱了皱眉,伸手在面前的盒子里翻了翻,又抬起头,眼睛从镜片上面看着我,遗憾地说:“这个钥匙特殊,我这里没有坯子。”
我失望之余,只好又去万达广场碰碰运气。
按照营业员的指点,很快找到了位于一楼角落里的钥匙铺。
师傅是位三十左右岁的小伙儿,操着东北口音,一条腿有些残疾。除了配钥匙,他这里还修鞋兼保养。身后高高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子。
接过我的钥匙,他的眉头同样皱了皱,像是自言自语:“一模一样的没有啊!”
我的心不禁又悬了起来,刚要问,还有什么办法没有?他旋即把脸转向我,又接着说道:“不过,有相差不太多的,我修一修,试试看吧。”
我便满怀希望地盯着他干活儿。
但见他又量又磨又锉地鼓捣了半天,终于拿着一旧一新两把钥匙递给我说:“你回去试一试,看好不好用,不行的话,再拿回来,我再给您改。”
谢过师傅,我问多少钱;他说二十。
我把手机里剩下的三十几块零钱都扫给了他,他很感动,一个劲儿地谢我。
晚饭后,我到了新房子。先试试新配的钥匙,好用,只是开门的时候,不能插到底,得试着来。我便将旧钥匙交给门岗,说过一会儿有人来取。
出了门岗,我打电话告诉了“小李”,才拔腿往回走。
刚回到家,外面就下起了阵雨,还不时传来打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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