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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生活是什么模样?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概括。
早晨,我告别院子里树上一群叽叽喳喳在欢唱的鸟儿,便出了家门。我看着周围——这座小城的一切,眼下充满生气、活力和普通人性的一切,除了天空中一部分残缺不全的蓝色碎片依然朦胧若现,我看见天上的大雾正完全散去,正在渗入我的心灵和人间一切,正在渗入万物中能够令我心动的部分。我失去了我目睹的视界。我被眼前的所见遮蔽如盲。我现在的感觉属于知识的乏味王国。这不再是现实:仅仅只是生活。
我走马观花地在外面走了一大圈,在雾散时分昙花一现地从自然中获得小小一点对生活和知识的感知。我对大自然给我的这种印象十分痴迷,还有它能使一颗心灵得以显现并被我记住感到神奇。我边思考边慢慢地原路返回,竟然忘记了人的存在。
直到我看到街口的仿古式门楼,我才幡然醒悟,因为无意中我感觉它像个衙门的正门,大概是门柱边上两个石狮子长得太卡哇伊了吧,感觉它们既威严又搞笑。
一开始我没有直接走进大门楼,而是端详着两个石狮子,确定它们与衙役、官员无关,然后犹疑着继续走下去。街市被各形各色的货物所充斥,挤满了顾客和行人,一眼看去全是各类小贩。我缓缓前行,感到他们如同一个个死人,一个个让我视而不见的人,一个个眼下什么也不是的人:他们不过是一个个人形动物,继承着文化、法律、信仰,以及所有其他被世俗灌输的各种幻象,那些足以制造出我正处在生活中和感受中的世俗文明。
那一刻令我强烈地感受到,我的世界与他们的格格不入——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和所有为钱而奔波的忙人。这是我对自己和他们的抽象。但我不知,除了婴儿、学生,闲而无钱和忙于挣钱这两类之外,其他人的生活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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