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仰望高山,因为,我习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应该到那里去。
我喜欢俯视江河,因为,我热衷分分秒秒告诫自己我其实从这里来。
那些的被仰望的高山,那些被俯视的江河,还有那些被扔在身后的日子,所有的一切似乎遥不可及,却又令人神往。
山后面是什么?
是山。
水下面是什么?
是水。
看着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橙子树,我似乎有点明白这组对话的意味了。
那些橙子树中间的羊肠小道能把人引向未知的天地,看着地上新旧交替的脚印,想着哀牢山脉叠嶂层峦的伟大,我感觉到自己似乎连尘世间一粒微尘都不如。
我不曾带来什么,我渴望带来点什么。
我似乎总是活在幻想里,那些山上的虫、地上的土或者树上的果都能够让我产生天马行空的幻想。
你们到江边看看。
啊,哪边?
江边。
我甚至还没看清说话人就开口询问。
这片六七天前就采摘完了,现在拾不着橙子。说话的是个汉子,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边说边修剪着橙子树。
这段对话发生在戛洒新寨梁子褚橙种植基地,此时,我正背着戛洒花腰傣常背的竹背篓,站在路上看着背篓里捡到的褚橙发呆。
你们来晚了,这片都被人捡过三四道了,肯定拾不着。当我在脑海中思索江边的方位时,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随着微风飘到我的耳畔。
我顺着声音看去,一名妇女正挥舞着剪刀修剪着果树,我似乎看到她瞟了一眼先前说话的汉子,然后又低下头忙着手里的伙计,这时候,我看到橙子树下的小鸡和老母鸡正闲庭漫步,因为我们的到来,它们似乎有点害怕,急速跑离我们,然后又试着停下脚步,再回头看了看我们,接着又一如先前的闲庭漫步。
我知道,他们一定是负责这片橙子的夫妻。在不远处的房子里,太阳能傲娇地站着,烟囱徐徐地吐出一缕缕青烟。
我们在嬉笑中朝着江边走去。
我一直在想,我喜欢山是因为我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但,现在想来似乎不是,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无论你思考、沉默或侃侃而谈,山就在那儿。
我们又要下山了,为了找到更多的褚橙掉果和剩果。
在今天的拾橙行动中,我看到了传说中的自制肥料,闻着空气中不太好闻的味道,听着米萝讲着褚橙、糖渣、肥料的点点滴滴,看着远处哀牢山上终年盘绕着的仙气,我终于明白拾橙的意义所在:无关乎创业,无关乎挣钱,仅仅是上山来看看。
我们背着拾到的褚橙赶完江边,但,我们似乎迷路了。我能感受到米萝的惊讶,此时,她可能在思考她这个本地人为何会迷路。不过,公路上装着褚橙嗡嗡作响的大车给我们定位了公路的方位。
当我们走下山来,再次经过那堆着褚橙专用自制肥料的地方时,远处的哀牢山还是仙气飘飘,近处的褚橙树依旧笑脸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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