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是熟悉的,真的用脚踩上去,感觉像是做梦。电视上的和报纸上的都是真理,这就是那个年代的普遍认识。不管像做梦还是一时不适应,这里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是确切的。
蒋若笉从火车站下车后有人骑一个三轮摩托车接他,她最按约定穿了红色的袄,俩辫子梢也是红头绳。正月的京城冷得出奇,从火车站出来蒋若笉的脸也是红的,这样的打扮在那个时代显得挺屯气,可是好找啊。不费事就坐上了三轮摩托车。
开摩托车的是个小伙子,说是小伙子,可能比蒋若笉还小。他不起大街,左拐右拐没有多长时间就走到了前门。路上因为避风,脸朝后的蒋若笉与路上骑自行车的人擦肩而过时看到了那些人脸上的安然,与她家乡的人不同,但也没有想像中的洋气。倒入耳的京腔京韵很舒服。
“这是走哪了?”蒋若笉扭头问了问开摩托车的小伙子。因为周围的环境那么熟悉一样。
“这儿是天安门广场,你看看前边!”小伙子山东口音浓重,抬左手指指左前方。
“天安门啊!毛主席!”蒋若笉差点站起来。那会儿真得激动,她没想到第一次来京城就先看到了天安门。更没想到的是她就在天安门西边一站地的地方落脚了。
小山东儿帮她把行李拿下来,憨厚的脸上那又小眼睛眯成了两个月亮,还有似有似无的两个酒窝儿,慢慢地说:“你看姐妹儿,康主任没回来呢,他说直接安排上班儿,你这行李放到宿舍里嘞。”说完他就头里走。其实蒋若笉方向都搞不清楚了。前面没多远,是一排平房,靠近的山墙有几棵梧桐高大,光秃秃的,反而显得有份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地面都隆起了好大一片,不过眼见的是特别干净。
前面拎着行李的小山东儿喊了她一声:“这嘞,看脚下。”已经朝一个带着玻璃罩子的地下通道入口走去。
里面长长的走道,两边是一个个关着的六,有亮灯有不亮灯的,走了好一段,接近拐弯的地方,刷着浅蓝油漆的房门前,写着“A-10”。蒋若笉知道这是阴面。他爹讲过,单数为阳,双数为阴。地下一层是阴,她是女人为阴。这里就是坤啊,一切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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