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第一件事,到美容院去做个脸,做个肩颈,L是我几年下来的美容师,几个月不见,见到我竟然泪眼汪汪,我先以为是激动的泪水,感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想念你的巧手好几个月了,今天你要好好展示你的好手法了。她使劲点头。
一进房间,她嚎啕大哭,说,姐,我就想与你聊会儿天。就是眼泪忍不住。
这得有多大的委屈,憋在心里面得有多难受!我们并不十分亲近,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都没有想起来给对方打声招呼。美容服务与被服务顾客的这种一般性弱链接关系。
她的故事并不普通。
四十好几,背债务离异离开哈市,独自养育大学生儿子,她的手艺是所有经济的来源,在这家美容院服务八年,正常状态下月收入能拿到5,6千。每月掐指计算留给自己的生活费是八百,往常,周围小店一碗面或二个包子的打发,也就紧巴巴凑合花光了。可是,当她被静默在群租房里,高价几回抢购,才一周,银子空了。而那才是个大面积社群闭门期的开始。她说想起来光喝水的那一周,她拖着无助无力的双腿走向窗户边的情景,眼前晃悠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室友无力地拉着她说,马上就挺过去了,马上。
太难了!超过她人生所有困难之和。
她说,有活干真好。自食其力是最硬的底牌。无论向谁,莫伸手,自己才能是自己的上帝。我说,富养自己,先从工作做起来,整理好情绪,读点书,增加一些思考,才能有把自己竖起来的精神。
我不才,无法用文字表达她那一刻的稀放的意味。
多希望让全部的疼痛,伴随着泪水,流出来,滑下去吧!
时间沙漏,漏掉这些痛苦的记忆!留下全美好吧!
深深祝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