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与父母闲聊,说起百年后选坟地的事,寻了先生,暂时圈了两处地方,一块是不太对付的亲戚家,这块据说各方面更上成些,另一块是老乡家的,这块适中,就是地方不太宽敞。
去时是母亲,关系不错的邻居,请得先生,还有小弟,总是觉得小弟不够成熟,这些事立不起来,而这种事按理说嫁人的姑娘也不能张罗,也就心里着急,使不上劲。
每次回去,都忍不住想提这事,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了,老家又不兴公墓制,还是沿袭土葬,所以选址是迟早的事,迟总不如早,省得着急了慌乱,做不好。
父亲耳背,这几年愈发不揽事,母亲又尤其迷信,恨不得出个门也在黄历指导下,或在先生指引下,今年碰巧是闰年,寻址正合情合理。
圈定地方后,就是选择的问题,最初大家也一致认为,不待上门求不对付的亲戚,人走后一切全无,上成与中类又能差多少,小弟身下也无子,就两辈子人的地儿,够用就行。
可是一夜之后,又开始犯低咕,要不要再和那个不对付的亲戚商量一下,万一要能说得通呢,上总比中好一些,即使不同意,反正也不对付,再坏又能坏到那里。
全家人商量了一下,可行,但也面临,谁去说,怎么说的问题,权衡一下,只能是母亲去,也问母亲说发愁不,她坦然地说,为了家人们好,她愿意去。
听到我们的结论,老公反对,他的理解是,大人们都老了,一辈子风风雨雨的,不能让大人们因为这事再去求人,母亲在电话那头应了,但我觉得她自己内心早已有了主意,而且这样的主意别人撼动不了。
晚些时候,与小妹打电话说这事时,果然应验了我的想法,母亲还是想去试一下,行就行,不行也尽力了,拿她的话来说,不遗憾了,为此老公又是一堆理论,说他理解不了。
一面气小弟不争气,立不起来,担不了重任,一面也心疼母亲,辛苦一生,即使是这样的事,也得她抹下面子,亲力亲为。
与老公说起这事来,也笑着说,我怎么一想就觉得母亲不会听劝。
我说,可能是有年纪了,有点了解母亲,也学会站在她的角度去看问题,想问题,别的不敢打包票,为了小弟,为了我们,母亲做什么牺牲都是值得的。
这是做家长的胸怀,也是母亲的伟大所在。
午饭时,也是闲聊说起这事,孩子讲到我们百年后,他希望买块公墓,祭拜时能就上,真要按现在的乡俗办,村里认识的人越来越少,他办这事有难度。
老公说,这几年有意识带他回村里,参加亲戚家婚丧嫁娶,就是为了让他慢慢的学,看,以后真有一天有事了,也就能担下来了。
那天,忽然间觉得心情不好,这些年,情绪化已是常态化,总会无由的悲喜,无由的兴奋或消沉,又想来生生死死似乎也是常事,又何必感怀。
那晚,缩在角度里想事,老公倒了一杯水,牵了我的手。
那刻,我觉得他是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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