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在人群中,你看见我。
正值芳华,略显青涩的你,在那短暂枯燥的高三生活中发现我的身影…
高三那年,因为种种缘由,我要回到乡下去完成我的高中生涯。记得那时还未过正月十五,乡下更是寒气逼人,我裹着一个大红色羽绒服,其实这是我最不喜欢的衣色,但无奈它是所有衣服中最暖和的那一件,我只得向寒冬低头。扎好马尾辫,背着装了几本书的书包,就这样出现在高三一班晚自习时的教室门口。
班主任静立在门口,观察着低头上自习的学生,亦将所有小动作尽收眼底,踱步向讲台走去。
“咳,大家停一下,今天班里有新的转校生来。”
转头看向我,瞬间感受到数条目光投向我,我害羞了,脸颊微热。
“来,到讲台这,做个自我介绍。”班主任继续说道。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不能被笑话了。定定神后说道:
“大家好,我是转校生张晓,一个多才多艺,活泼且温柔的女孩,初来乍到,以后的日子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突然一小声的口哨声传入我的耳朵,循声望去,一个长相较清秀且白净的男孩子映入我的眼帘,但是那时的我对这个男孩并无好感,大概仅仅因为那一声口哨。
那时的你随后我被安排在班级第一的座位旁,一个话不多的内向女孩。乡下的高三生活宣告开始。
“嘿,转校生,你为啥不理人?”
“城里姑娘,你为啥跑乡下来读书?”
“你为什么不喜欢笑一笑呢?”
“你为啥…”
以上如同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接踵而来,难以置信全出自那个吹口哨的男生口中,尽管我和他的座位相距较远,天知道他是怎样做到下课铃响起后一秒冲到我面前,即便我依旧冷眼相对,他也会喋喋不休,自顾自说,当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我将这些行为归于他的厚脸皮。
偶尔帅气的你然而,在那一天,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正专心在操场上与同学对打羽毛球,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喊一声,“厉害啊!!”我分心了,球打过来时,未能及时反应,反而倒退几步,最后被石子绊倒,就这样坐在了地上,脚好像被扭到,手也被磨破了皮。(这里要说明下学校的操场没有铺过,很多石子,并不平整。)
他看到这番情景,一个箭步冲上来要扶着我去医务室,不许我犟,任由他扶着走。突然之间,我彷佛心跳慢了半拍,一是错愕,而他一副焦急且懊恼的表情,一路上不停的给我道歉,之前那么多次的恶作剧,也未曾听到过他说“对不起”,这是头一回。彼时地我也无心顾及手上的伤,思绪乱飘,定定看着他为我上药,温柔且仔细,他发现了我的举动,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冷不防地,他夺走了我的初吻,蜻蜓点水般,我更懵了,六神无主,“天啊!!发生了什么?!”我大脑里惊呼着发生的一切,可奇怪的是并没有讨厌之情。
之后,可能是我脑子进水了,对他由厌烦到喜欢,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的告白。
在一起的美好一念灭,你看见我,在人群中。
高三,家长老师口中的紧张关头,我却这般沉入爱恋,影响学习了吗?
我想这一定是你想要问我的问题。其实,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的……
一时的新鲜感,初始的激情,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课堂上也会偷偷瞟他,只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倘若哪一次被他逮个正着,便立即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事实上脸颊已微微泛红。课下他照例会冲到我面前,和我一起谈天说地,我心里也是期待这样的,喜欢和他一起聊天南海北,喜欢看他的手舞足蹈,喜欢和他故意抬杠后,看他不能奈我何的模样,他一切看似幼稚的行为,在我眼中皆是可爱,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充满欢声笑语。他因我而改变,积极向上,他说要比我厉害一点,这样我就会有很多问题请教他。
课间的畅谈也是那段时间,班里很多同学认为我们会就这样携手前行,白首不相离。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我亲身去验证了这句真理。在我发觉自己开始沉醉于这种感觉时,在我理性更占上风时,在我开始重蹈覆辙于感情的纠结时,我失眠了整整一个星期,我的大脑在思考,“我对他究竟是喜欢还是依赖感觉呢?”我不断的问自己,一遍又一遍……
也因为这一周,我对他的态度发生180度大转弯,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冷酷不近人情的我,他也发觉了我的异常,却不知缘由,我的心渐渐下沉,越来越低,初始的热情渐渐消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他则是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如何是好。终于,在别扭的度过近一周时间后,我在周六放学时,向他摊牌了。
“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分开吧,好好学习。”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这简短的一句话后,转身走了。
他呢,我没有回头看,并不知道,只是感觉他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我,看着我越来越远。
那个下午仅一个月光景,一切都太突然,我也这样认为,于他而言甚至有点残酷,我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个决定时在想什么,可事实已经被我定局,他没再跑到我的座位前了,即便是迎面彼此也未开口说声“你好!”
曾经那个似乎满眼只有我的男孩不在了,现在的我们隐入人群之中,一切就这样烟消云散,依旧会怀念当时的美好,却再也回不到原来,是自己将这水晶球的梦幻打破,虽是残局,却也曾有过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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