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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小舅舅

老屋、小舅舅

作者: 红叶与鹤 | 来源:发表于2021-08-21 00:06 被阅读0次

    妈妈总是在没有电视的漫长夜晚跟我们讲起过去的事,也许是冬天说得多一些,我不知道我认为自己记事早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妈妈和我讲过去的事情比较多,她说的很多回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很多逐渐模糊,它们与我的回忆真假难辨,让我误以为那些转述变成了我的回忆。

    我也很怀疑那些我能记得的学龄前的事情是否是我的真实回忆还是妈妈的转述,也许它们已经混合在了一起,成为了我多年后脑海深处随时可以浮现的童年片段。

    我妈带着我们在外公那边的日子,貌似也有了弟弟,那时弟弟大概两岁以内,在妈妈怀弟弟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爷爷那边住过一段时间。

    在外公家那边时,我记忆中一些模糊的片段是我们经常在各种土砖瓦房间捉迷藏,那时候我们就叫这个游戏为捉迷藏,后来才知道这个游戏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躲猫猫。院子里有很多的小孩,我的姐姐,还有三个表姐,还有其他的孩子,大家都在房间中间来回奔跑,各自找地方躲起来,那些屋子挨着屋子,拐角很多,最适合躲藏,我们常常在暗处默默的观察那个寻找的人, 她来了我们就赶紧转移阵地,常常玩着玩着,这个游戏就自然而然的结束了,有人在找的过程或是在躲的过程中就回家了,或是和另外的小伙伴到别处去看了,我们经常坐在一个小角落里,捡两个破碗片,用小的那片在黄土墙上刮粉,另外一片大的就顶在墙上装飘落下来的细细的粉,一个个的神情都很专注,刮到一定程度了,大家就把粉都集中起来放到一个容器里面,到门前的水沟里用手舀一点水和泥巴玩,这是我们要吃的饭,在到不远处的青草地上摘几片不同的叶子分别放到几个烂瓦片里,这是菜,如果当时候知道有沙拉这个词,我肯定会说这些菜为沙拉。

    冬天来临的时候,天黑得早,妈妈很早就把饭做了,我们吃完饭,妈妈就牵着我们的手,去别人家里看电视,煤炉子上面搭着炕衣服的木架子,衣服就分散的摊开放在架子上面,看完电视回来,睡觉之前再换一个煤。一晚上的时间衣服就会被火烘干。

    有一次,我们回到家里,家里一股很大的烟味,我们的衣服都被烧了好几件,木架子中间也烧坏了,桌子木板下面也烧的黑黑的了,火还在烧着,妈妈喊了很多人来,大家把火浇灭了,妈妈说如果还晚回来,可能家里就会着火了。

    有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我大概三岁左右,这次是我记忆很深刻的一个场景,妈妈在给弟弟换衣服,我和姐姐都想要上厕所了。妈妈没有时间给我们脱裤子,也没有时间带我们去几十米外面的厕所,我和姐姐都走到外面的水沟前面,站在那里,手都冻麻了,我们穿了很厚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少层,手握着裤子,用力的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姐姐就来帮我们,但是我们两个还是站在那里,不停的喊妈妈出来,在等妈妈出来的那一小会,我们俩抬头看着天空中不断飘落下来的雪花,那是我第一次对雪的记忆,我们家的屋子前面紧挨着另一个屋子,抬头看天的时候,两个屋子的屋顶中间就只有不宽的一条缝隙,雪花就是从那条缝隙里飘落下来的,由远及近的飘落下来,飘落到了我们的脸上,那一幕印象极为深刻。

    我外公的菜地在离家不远的池岸边。山脚下是房屋村落,房屋不远处就是一座很大的池塘,这个池塘是整个院子的中心,池塘的对岸是很多的农田,池塘边上全部都是菜地,在不远处就是一座比较低矮的小山包,对着村子的这一面是菜地,另外一面是祖坟山,池塘和小山包的这面是高高的堤岸,大家要从堤岸才能到达对面的山上,这个堤岸也是外公家到我们家去的必经之路,每天堤岸上来往的人也有很多,我也经常去那里玩,妈妈也要种菜,帮自己种,帮外公种,我们就自己在堤岸或是院子里玩,有一次那里有一个老爷爷在打石碑,我就一直在那里看老爷爷打石碑,最开始的时候我对于那个敲打的声音很好奇,于是就从妈妈身边跑开了,像一位老爷爷老奶奶一样弓着身子,把手背在背后,煞有介事的上前询问爷爷在那里敲什么,敲这个石头有什么用,爷爷也煞有介事的回答我说这是在敲墓碑。这个场景被另外一个经过的爷爷看见了,并且模仿给了我妈妈还有更多的人,逗得很多爷爷奶奶哈哈大笑,说我几岁的人做的这个动作就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模一样,有段时间,别人看见我就会调侃我,要我做这个驼背把手放在背后的动作,我也照做不误。

    我那个住在山尖的小外公,家里有一个小舅舅,大概比我大六七岁的样子,他是一个调皮捣蛋鬼,在外公住的那段童年时光,不好的回忆几乎都是他给的。

    他每天放学回家就要放牛,我的姐姐们都不怎么喜欢和他玩,他放牛时只要看见我了,都会喊我和他同去,我也很愿意和他去放牛,因为他总是喋喋不休的说很多新奇的话,让我的小脑袋里充满了好奇,这是我喜欢他的一面。

    因为我听他的话,所以他也只会打我,每次都要被他打哭,打哭了身边又没有大人,小时候觉得大人总是不知所踪,大概大人都很忙,每次我都哭着回家。在那个斜斜的晒谷场,我经常被他逗,被他打,而我总是哭,大家也习以为常了。还有一次,我在舅舅家里,那个时候的灶是那种挨着墙打的很笨重的灶,看起来就像一个立体的正方体,家里只有太奶奶,这个太奶奶是外公的妈妈,那时候已经很老很老了,她就静静的坐在窗户底下,长年累月的坐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座不起眼的雕像。

    灶底下大概烤了几个红薯,我和舅舅就坐在灶前等着,不停的用铁丝钳,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应该叫做什么,是用来扒灶低多出来的灰的,舅舅就用那个东西不停地把灰扒到红薯上面,头低低的,几乎碰触到了地面,后来大概是累了,就要我去做这个事情,因为我比他小,做这个事灵活一些,后来大概是无聊了,就用铁丝,这个是为了通煤眼的铁丝,烧红了玩,他说不知道烙红的铁丝挨到手上是什么感觉,然后就抓着我的两只手各烙了一个烟头大小的烙印,现在这两个烙印都还在。

    我从此后既怕他又没有办法拒绝和他玩,大人也经常说她,我妈也说过他不能打我,可是他还是那样。直到我上学了,才慢慢的和他疏远了,大概那个时候他上初中了吧,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和我们一起玩了。

    有一年冬天,那时又是过了好几年以后了,我们到外公那边玩,他带我们到田里放炮,那时稻田都收割完了,只剩一大片一大片的泥巴,他在田里挖一个洞,把大炮埋进洞里,只留出索引线,然后叫我们一大群跟屁虫往后退,自己一个人往前点燃引线,几秒钟后那个洞就炸飞了,泥土往不同方向快速的飞溅开来,我们都非常兴奋的跟在后面大叫,他还放鱼雷炮在池塘里,水里不断的发出声响,惹得大家纷纷出动来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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