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经典】
意而子见许由。许由曰:“尧何以资汝?”意而子曰:“尧谓我:‘汝必躬服仁义而明言是非。’”
简单翻译下:意而子见到许由。许由问“尧把什么东西给予了你?”意而子回答“尧对我说‘你一定得亲身实践仁义,而且明白无误地阐明是非’”。
许由曰:“而奚来为轵?夫尧既已黥(qíng)汝以仁义,而劓(yì)汝以是非矣,汝将何以游夫遥荡恣睢转徙之塗乎?”意而子曰:“虽然,吾愿游于其藩。”
简单翻译下:许由说“你怎么还来我这里呢?尧已经把‘仁义’刻在在你的额上,用‘是非’割下了你的鼻子,你还怎么逍遥游处于纵任不拘、辗转变化的道途呢?”意而子说“虽然这样,我还是希望能逍遥游处于如此的境域。”
许由曰:“不然。夫盲者无以与乎眉目颜色之好,瞽(gǔ)者无以与乎青黄黼黻(fǔ fú)之观。”
简单翻译下:许由说“不对。有眼的盲人没法跟他观赏佼好的眉目和容颜,无珠的瞎子没法跟他赏鉴礼服上不同颜色的花纹。”
【谈心得】
本节提到的意而子是一个传说中的道教仙人,传说周穆王曾想拜他为司徒,他不但不高兴,反而化作玄鸟飞入云中。这里的许由就是前面提到过的连尧帝都想让位给他的圣贤宗师。
意而子见到许由后,有这样一段对话:许由曰“尧何以资汝?”,显然意而子也被尧帝寻访过,许由就问意而子说“尧都给你说什么了?”意而子说尧告诉我:“汝必躬服仁义而明言是非”。
身为明君的尧对意而子说,你应该恭恭敬敬的推行仁义道德,身体力行的明言是非,就是要意而子给世间做个表率,告诉人们家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
许由立刻说“而奚来为轵?夫尧既已黥汝以仁义,而劓汝以是非矣”,那意思是你来见我干什么呀?尧已经把“仁义”刻在你脸上,用“是非”挖了你的鼻子,你还怎么“游夫遥荡恣睢转徙之塗乎?”。
这个对话描写的非常传神,同样是方外圣人的意而子和许由,和方内明君尧帝的交流中,意而子受到许由的笑话,因为尧告诉意而子应该推行仁义道德、明言是非,这就相当于意而子的耳朵被世俗给污染了。
其实许由也被人笑话过,当年因为尧要让位给他的言论,被另一位得道高人巢父笑话,许由跑到河边洗耳朵,还被巢父认为他把河水也污染了,怕自己养的牛喝了许由洗耳朵的水,特意牵着牛到上游去了。
所以这里许由就问意而子:你都被污染了,还怎么逍遥游呢?意而子回答说“虽然,吾愿游于其藩”,就是说虽然我被污染了,但也愿意逍遥于大道,从这个角度看意而子比许由淡然的多。
许由的疑虑有很多,他说“夫盲者无以与乎眉目颜色之好,瞽者无以与乎青黄黼黻之观”,盲人是看不见东西的,怎么跟观赏眉目和容颜呢?“瞽者”就是没有眼珠的瞎子,显然也不能跟他赏鉴礼服上不同颜色的花纹。
许由的意思是俗世间所有讲仁义,辫是非的人其实都是盲者,跟他们是没有办法谈修道的,方内之人是很难出世间的,因为他们沾染了俗世太多的东西,被世俗礼仪蒙蔽了,就像看不到东西的盲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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