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归根结底,很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在住进寝室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开始对日后要做一个积极向上的有志青年的看法有了动摇。那天我忍住了可耻的蚊虫的嗡鸣和叮咬,忍住了夏天里身体某部分的燥热,差点却没能忍住两个猥琐室友的饱暖思淫欲。
我不知道的是,一种不明不白的生活如影随行的就要步入正轨。
为了行文的方便,先不说那个淫荡的晚上发生了什么,还是把我那三个性格各异的室友介绍个通透起。
第一个先入住寝室的叫翻译,是个胖子,睡在我的下铺。胖翻译很精道的挑了离门最远的下铺,一不用劳累他粗壮的大腿和不堪承载的屁股,跑去开门;二不用挑战他八块腹肌揉成只有一块的“腹肌”,爬梯子去上铺。
胖翻译每次回到寝室,最大嗜好就是脱了T恤和运动裤,等全身凉爽下来,再又把T恤穿起来。接着就是带有极强个人性习惯的动作——熊趴在床铺,盯着手里三星的大屏手机,双腿张开,强人一筹的大号内裤尤为亮眼。
人的脚板再怎么长不都能大到哪里去,可腿不一样,有着无穷无尽增粗的潜力。翻译就把这种潜力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他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把自己的脚踝给走扭了。
胖翻译矜持的把自己的上身裹在衣服下,把自己的大屌裹在大号内裤下,狂野的露出大腿上无数细长粗弯的腿毛。他的脚在他的大腿看来,显得相形见绌。
这样的小脚,这样的大腿。即便是到了今天,当时那种视觉冲击下带来的啃着农食的猪的印象还依旧在我的脑海不能散去。
胖翻译其实真的选了一个好位置,不用开门不用爬上铺。可是却来了个煞星,毁灭了胖翻译想以逸待劳的美妙幻想。
这个煞星是——所长。
所长以一种在当时我们所有人心中都难以置信的既勤劳又有责任心的中国好室友的形象出现。所长刚刚入住寝室那天,精明能干的打扫了寝室,搬了桶水,拿了一大袋新的垃圾纸袋。
当时我大为感动,大赞这个室友真是古今忠勇第一,天下机智无二。
可是还没有一个月,好像是披了羊皮的狼终于天下机智无二的把他的外衣扯了。所长一米八几的样子,不长一点肉,就是个柴芦棒子。酒色(落到实处的酒色)掏空了他的身体,有时忧伤的还能一包烟叼到天明。
自从竞选班长失败后,颓废成为他的理念,姿态偏向猥琐,格调转向低俗。
就在距离通报批评这个处分仅有一步之遥时,所长抽完一包烟后,苦思良久。他重重的弹走烟蒂,决定为了父母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大发慈悲要去点到晨读。(这个羞到所有人的点到率总算最后羞到了所长)
第一天晚上12点。
“翻译,明天6点早上记得叫我点到。”
第二天晚上12点。
“翻译,明天一定要叫我起来,我一定要起来。”
第三天晚上12点。
“翻译,明天我还不起来,你就打死我!”
无数个白天6点里,翻译说道:“所长,起床了。”
所长睡眼朦胧,错了,他眼睛睁都睁不开。翻译掀了被子的一角,看见的是所长惨然然的一副死样子。所长面黄肌瘦没有中气,虚弱的扔掉翻译的手,缩进被子里,最后极为艰难的冒出一句:“我不去了。”
这么一个颓废懒趴趴的所长,即便睡在离门最近的下铺,他也是不会去开门的。两个上铺的就更不会去开门了。翻译只有寂寥的站在夜色下,喟然长叹:“这都是什么人?什么千奇百怪的都有的。”
夏天里,胖翻译喜欢脱自己的裤子,所长喜欢脱自己的衣服,而下一个来的人则把全身都脱了,就留一块遮羞布。
大丝即便到了冬天也全然不惧,每天都以一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姿态去睡觉。像是刚出生的婴孩,从闭眼到醒来什么都不穿。只要一床薄被,可以睡到地老天荒。
用大丝的话来说,我就没啥追求的,专业不对胃口,性还他妈冷淡。
记得很久以前看过的诗歌就能够代表他,着实写实生动——“我们都是蛀虫,我们都是蛀虫啊,我们啃啊啃啊啃到天明……”
第一次见到大丝,他给人感觉是一副文艺青年的姿态。可实际上,人永远是不可貌相的,想象总是脱离实际的。如果叫他写篇文章,那是屁大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打篮球的技术还是放在那里的,可不知是哪条运动神经的问题,动作极为不流畅。远处一看就像是个傻大个,咋咋呼呼。
这一点直接影响到了大丝玩英雄联盟的操作,qwerdf六个按键,他笨拙的只能用两根手指控制。心里想着摁d键位,眼睛就立刻离开大屏幕去键盘位置寻找。紧接着浑身一颤,顺着身体的颤抖力,终于成功摁下了d。
好不容易做出来这样的高难动作,大丝抬头看着屏幕,却发现游戏里人物早早死掉了。
这一看就是个患了二一三体综合症的残障人士,有时候我常常臆测大丝是不是当年从某处残障幼儿所逃出来的,以至于某一段时间里我总是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说完这三个会和我生活很久的家伙,而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从容且没选择的睡在了胖翻译的上铺。(他们把床位早早就占好)
也因为在上铺,我时常坐在床铺上,背靠着墙,把脚架在床杆上。这就存在了一个潜在的危机。大多数时候我的脚是不动的,而下铺来来去去的几个人总是忽视我的脚,不是翻译刚洗完头就撞上我几天没洗的脚,就是所长丢了眼镜在洗浴池抹脸把脸撞上我的脚。
关于他们屡试不爽的行为,我觉得可能是我的脚比较清新脱俗,很容易和环境相处的十分友好,导致他们每次都忽略我的脚的存在感。
说到脚,非得谈到袜子。我喜欢穿着袜子睡觉,对此我被所长嘲笑了好久。其实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是个又懒可是又要干净还怕冷的人。在冬天里,穿袜子睡觉是怕脚冷。第一天穿了的袜子,因为懒得洗,第二天肯定还是穿那双的。
如果晚上睡觉前脱了那双袜子,白天再穿就有一种行将接受臭袜子挞伐的受刑感。明明还不都是一双袜子穿两天,偏不愿脱了睡。说起来,这是不是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意味。
好了,关于我就说到这么多,因为后面太多太多说的是我的内容了。
你们好,初次见面,我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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