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她不会言,他不会语,彼此不懂得这就是想识,她们被各自的母亲抱在环里,听着她们不懂的闲言碎语,最后迷迷离离睡去。
印象里记得她是她,已是不知道的无数次相见里的平凡相遇。
那时,她四岁半他亦四岁半,头上扎着两冲天辫,被牵着细幼手臂小小的她,步履蹒跚地踏进他家大门。向来怕生人的他躲在母亲身后怯怯地看她,然后被母亲推着走向她。
半推半扶的母亲眼睛带着狭笑开言道,“看你媳妇来了”。
听到这句虽不懂地媳妇两字意义莫名闹情绪的他死活不肯再向前,用稚幼嗓音无比委屈反驳,“不是,不是媳妇”。然后开始哭泣
看到他哭她亦跟着哭,本就委屈哭泣的他再看到她哭愈发感到委屈地放声大哭,嚎啕大哭,她也跟着他的哭声提高哭声哭地撕心裂肺。
从此,他记得了扎着两冲天辫喜欢在他哭后跟着他哭小小身子的她,从此,他认为小小的她会是以后一直管束他的那个人。
这天后他无意识地开始不愿见她,见了她就立即拉起母亲衣角要逃离,知道逃不开就委屈哭嚎,每每都能引起她跟着他大哭一直哭。这一情形直到小小的他们不再记起为何要哭泣,随着相见次数与日俱增演变成熟悉感习惯性之后,他与她的相见跟着身体慢慢变大变成了相陪,不管他走到了那而她会一路跟。
那年他七岁她也七岁,幼小身体背着小小书包的他走在前头,背着同样书包的她跟在后头,路过村口。
“喂,你能不能走快点啊,都要迟到了”走在前头的他邹眉回头冲落在身后的她喊道。
听到他叫喊她快步追了上去,嘴中切在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起床起的太晚,害我在村口等那么久,现在竟然说起我的不是了”
他知道自己理亏没敢像以往一般还嘴,而是脚下加快了几分速度向前走去,眼看快要追上的她反而又见他加快速度远离,她不由得再次抱怨道“你走这么快我怎么追得上啊”。
他脚下速度不减再次回头语气不耐反问道”看追不上那你就不会走快两步吗?难不成还要我背你不成?”
眼看越走越快自己已经尽力用上最快速度依然保持着一度距离,她气得不假思索直言回应道,“我倒是想你背,可你肯吗”。
他停下脚步,伸手把书包解下递给她道,“给我拿着书包”。
她顺手接过书包迷惑问道,“干嘛要我帮你拿着书包”。
“你不是要我背你吗?你不拿着书包我怎么背你,要不是看你走得慢怕迟到我才不背你呢!”说完他低下腰,等了一会见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催促道,“还不快点上来
见他认真的脸色不似作假,她倒有点难为情了再次确认道,“你真的要背我”。
“骗你的 ”,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迅速向前跑去,边跑边说道,“其实我是要你帮我拿书包才是真的,笨蛋”,说完忍不住发出一阵笑声,得意忘形地大笑。
“我就知道,你这个大坏蛋又在骗我,你才是笨蛋,大笨蛋”。见自己又被他轻易骗到,恼羞成怒的她赶紧追了上去,边跑边气急败坏地咒骂道
在天际想亮未亮的清晨间,晨雾朦胧中两个娇小的身影一前一后追逐在破旧小道上,向着远方灵动轻盈地奔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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