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分享（上）
李中拿着电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跟小温通电话。
“经过就是如此。我觉得吧，现在再去考虑太多什么跑单之类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要知道明天早上北京那边就有人过来。我现在的重点是死盯李霄云，确保这件事情做成了有我们一份。”李中说着说着坐了下来，背靠着大玻璃，“这女的太狡猾，其实不值得信任，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糖衣炮弹对我没有用。”
电话里小温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李中把头仰望着天花板，靠着玻璃：“她跟我说可以给我们1/3，今天我听到的报价是1200万，应该有400万是我们的。行，真的做成了，别说400万，40万我也满足。毕竟这钱跟捡的没太大的差别。我有数，放心吧，预祝我成功吧。就这样，挂了。诶对了，你今天进展怎么样？靠，太复杂就等我回去再说吧。睡了。”他说完最后两个字就把电话挂断了。
无论是40万还是4万，对李中而言都是个大数目。即便跟陈浩已经完成了一次大生意，李中仍然在个人财务方面捉襟见肘。一方面把之前窘迫时候欠朋友同事的钱都了结了，另一方面他也置办了不少服装服饰来收拾自己，再加上分给了小温一半，其实他自己手头上顶天也就是3000块不到。真的到手了40万，那就可以再添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漂亮的苹果手机，一身上档次的西装这是最起码的……
叮咚的门铃响，把他从胡思乱想里叫醒了。
他拉开门，门外站着李霄云。
李中愣了：“嗯？有事？你不是说不一起吃饭了？”
李霄云点点头：“陪我下去一趟，买点水果，你拎上来。”
“哦，”李中答应了一声，从墙上取下房卡，跟了出去。
路上灯火通明，南京城的夜，除了喧闹还有一丝让人放松的安谧。李中拎着水果袋子，嘴巴里咬着牙签，跟在李霄云身后。他嘴里嘟囔着什么。
李霄云忽然站住了脚步，板着脸道：“我说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啰嗦？我都跟你说了好多次，这件事做成了不会短了你的费用，你现在跟我啰嗦这些有什么用处？我再给你强调一遍！……”
“关键是做成。”李中翻着白眼儿，“问题是你总要给我个踏实话，让我好知道成了我能拿多少？要知道可不止我一个人，这项目小温介绍给我的，小温认识的信托的人牵的江久华的线，这一路上四个人，人人都催我要费用，我怎么解释？”
李霄云皱着眉头道：“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你懂么？成了你给他们三分两分，是你的情谊，你不给他们一个字，他们也没辙。”
李中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拿今天这事情，整个过程，我也是个不相干的人，你别解释。难道我说的不对？冷不防抛出来全部公募接，已经让我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后来干脆直接砍价，现在更是来了个什么北京人。你就是把山顶洞人喊来，也要先征求下我的意见吧？”
李霄云看着李中道：“你不信任我？”
李中毫不示弱：“你凭什么让我信任你？就凭刚才一顿饭两瓶啤酒？美女老师，如果你是我，你信么？你敢像我这样让你操作主动么？”
李霄云听了这话倒是沉默了。
她一甩头发，扭头继续朝前走。李中忙不迭跟上，两人仍旧是一前一后，只是李中不再唠叨。
正走着，李霄云忽的转外进了一个商店。
李中站在台阶下道：“干嘛啊？人家都要关门了，你还逛什么啊！你当我是你凯子啊……”他嘴巴里还要啰嗦，李霄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是男装，进来吧你。”
李中一愣，吐了嘴里的牙签，昂头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格调不俗的男装店，李中盯着墙上的商标，结结巴巴地念着：“齐格纳……”
李霄云在一旁笑出声：“不认识别瞎念，杰尼亚。”她冲着走过来的女服务员道：“你把那边模特身上的那套西装连衬衫带领带，都拿下来给他换上。”
李中听得已经愣住了，他张着嘴，看着女服务员喊了一个同事过来把模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全部塞到他手上。李霄云拍了拍他的后背：“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换。”
李中这才回过神，嗯哼的一声，拿着就朝试衣间走。
等他一脸兴奋的从试衣间出来，像换了个人。一身笔挺的黑底金线竖条纹西服，搭配着暗橙色衬衫白底紫线竖条纹衬衫，外加一根酒红色底淡紫色斜条纹领带，整个人显得一下子精神起来。
李霄云点点头：“嗯，果然效果还不错。”她点点头，又道，“最下面一粒扣子解开。”
李中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些瘦。”
李霄云回答道：“这是刚好。嗯，皮带要那个，”她扭头对女服务员指了指身旁的皮带，“现在就差一个皮鞋，你多大号码的脚？”最后一句话是问李中的。
“啊？”李中的声音有些颤，“我42的脚。”女服务员忙不迭的跑开去找鞋子。趁着旁边没人，李中压低声音皱着眉头没底气道：“喂，真的假的啊？我浑身上下1000块都没有，这身行头1万7！”
李霄云眼带鄙视地斜望着李中：“就你这还准备去谈1200万的生意？这身衣服我帮你付账，你放心吧。”
李中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靠，真的假的？我告诉你啊，有个伟大的哲学家说过，不要拿一个人的快乐和悲伤开玩笑，那不道德……”他还要喋喋不休的说话，女服务员拿着鞋子走过来。
李中穿戴一新跟李霄云两人从专卖店走出来。他一脸兴奋，还略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还挺舍本，上战场之前还给我装备了一下。”他一面说，一面低着头打量着自己的新皮鞋，裤子。手上拎着几个袋子，里面有他原先的衣服和鞋子，还有四袋水果。
李霄云回过头不在意道：“你那些旧衣服，基本上可以扔了。再说了，这不是舍本，”她顿了顿，“等你分了钱到时候还我就是了。这套衣服连皮带带鞋子还有三双袜子，一共3万零8百，你给个整数3万就行。”
“我靠！”李中喊出声，“你说什么？！”
李霄云在前面捂着嘴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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