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黎,你就应了我吧。我向天发誓,待我升了官肯定会抬你做贵妾。如今做妾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阿黎起身,一步步逼近沈侨,“你知道什么是做妾的规矩吗?做人妾室不能穿正红,不能戴牡丹花只能戴芍药,不能坐八抬大轿敲敲打打从正门入,只能一顶粉色小轿抬进侧门。成亲不是跟丈夫拜堂,而是向丈夫和主母下跪敬茶。这些你清楚吗?“
沈侨掩着嘴巴咳嗽一声,“阿黎,这是妾的本分,你暂且忍一忍。我定不负你。”
“呵呵,”阿黎眼中嘲讽之色愈浓,“你必定也知道妾通买卖吧。沈侨,我以为你跟我的情分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穆家虽已败落但也是书香门第,我穆黎一辈子绝不会进沈家做妾。你我情分今日已尽,你走吧。”
沈侨将手中的茶杯扔在桌上,哐当一声响,“如今你穆黎还摆什么书香门第的架子,我纳你为妾是看得起你。不识好歹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沈侨甩袖而去,穆黎跌坐在地上,没有半分刚刚的气势。她现在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沈侨若是使绊子,她也无计可施。只有跟着沈侨学赌上这些年的情意,如今看来胜算不大。
穆黎和沈侨相识五年,对他相当了解。沈侨学识才能有些但不出众支撑不起他一颗向上爬的野心。有野心舍得下脸面溜须拍马沈侨混得也不错。
尤其是这次上司要将女儿嫁给他,他立即答应,跪地叩谢上司的赏识,丝毫不顾及穆黎的存在。
转身来穆黎处回忆两人曾经的困苦,哭诉他的不易,幻想着他的前程,企图用情意和道义逼迫穆黎做妾。不料穆黎如此抵触做人妾室,沈侨铩羽而归。
穆黎考虑离开,她在这世上本就是孤零零一人,这些年为了沈侨拘着性子留在这座城里。现如今和沈侨撕破脸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踏着落日的余晖,穆黎走过城门,主街浩浩荡荡地驶过长长的迎亲队伍,新郎沈侨喜气洋洋地作揖回礼。
穆黎长舒一口气后,回头望向这座城市,像是透过时间的空隙在劝诫当初毫不犹豫在这里定居地少女一般。
往事消散,暮色催人,她该走了。
忽然房屋开始扭曲,视线一片白茫茫,依稀间仿若有红彤彤的云朵飘过,像是最后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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