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我是子颀。(〃''〃)
《逃离巴别塔》是一部主角变换男女的现实魔幻主义言情作品,主要讲述了废柴又消极的宅男男主由生到死,再由死复生的脱宅过程。
推荐年龄15岁以上观看。15岁以下可能会在阅读的过程中对某些【黑、黄、暴力等擦边球】字眼产生不适,请谨慎观看。
该小说包含基督教、佛教等教理。本无意传教,宗教阴影/绝对无神论/对其他信仰者不够包容者阅读起来可能极其痛苦,请慎点。
(3)
欲为不净。如彼屎聚。欲如鸜鹆。饶诸音响。
欲无返复。如彼毒蛇。欲如幻化。如日消雪。
当念舍欲。如弃塳间。欲还自害。如蛇怀毒。
欲无厌患。如饮碱水。欲难可满。如海吞流。
欲多可畏。如罗刹村。欲犹怨家。恒当远离。
欲犹少味。如蜜涂刀。欲不可爱。如路白骨。
欲现外形。如厕生华。欲为不真。如彼画瓶。
内盛丑物。外见殊特。欲无牢固。亦如聚沫。
——《阿含经壹·贪爱》
"……"
我再次从黑暗中醒来。
这回,可以确定的是,我没有再次死亡,因为我还保存着桑姐的记忆。
不同的是,周围的景色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在冰雪世界。
我躺在马路中间,道路两旁的梧桐都挂了一层白色的树挂,晶莹剔透,好似儿时小镇低矮的墙瓦见过的冰挂一般,天真,纯美。
似乎我现在就返回了童年。
我徐徐起了上半身,身下好似被胶黏住一般。
"好疼……"
我试图挣扎着拜摆脱地面的束缚,却失败了。
原来我卧倒太久,身下结了一层霜,久而久之就冻住了。
我竟然不觉得一丝寒冷,相反还感到身体散发着燥热。
只是,这具孱弱的小孩的身体无法抵抗地心引力——即无法挣脱结冰的地面。
我不由得感到心酸……随即开始了抽抽噎噎。
奇怪的是,明明在灯红酒绿的闹市,天色甚早,这周围似乎没有人烟,也没有车辆驶过。四周寂寥无人,万籁俱寂。
难道我就这么一辈子躺在这,终结无聊的一生?
我越想越委屈,大哭起来。
"嗯?有谁在吗?"一个男声响起。
我止不住地哭泣,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是谁都行,救救我吧!我闭上眼睛想到。
接着听见一阵敏捷的脚步声赶来,继而我的视野暗了下来。
我徐徐地睁开眼睛,依稀中看见一个硕大而又矮胖的男人,慢悠悠地走过来。
由于逆光,看不清他的脸。
"翼!你怎么上这来玩了?"男子的面容似曾相识,似乎是我的哪个亲戚。
看来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翼。现在还是不要贸然行动比较好,万一暴露我"失忆"的事实就糟糕了。
"可我没法起来啊。"
这不是故意转换话题,是我目前真的烦恼的事。
"?你还在这睡着了??"
"我的弟啊!真服了你了!"我的哥做出夸张的捂脸动作,"你等等啊,我去找……"——似乎是个急性子,没等说完就走了。
这个声音……
我后来才回忆起来,他是我10年前断绝关系的哥哥,不过自从断绝关系起,他就不断骚扰其他亲戚,甚至威胁我的同学,让我甚是恐惧。也是自从那时起,我的自闭程度加深了——
一种浓烈的不安和恐惧侵占了我的心头。
三年前,他因赌资不够,输尽了资产,透支亲戚们的信任,转而进入某传销组织……后来锒铛入狱。
——如今他应该在监狱里好好改造才是,为什么又放出来了?!
难道是越狱?
“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给你烫……”
正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刻,表哥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水壶,壶嘴里散发着腾腾热气,口中念念有词。
“啊!你干什么?”莫非他顿悟了,是我告发了他,从而不惜越狱的代价也要来报复我?
“别动!”我哥的神情万分险恶。
“谋杀啊!!!!!”我声嘶力竭。
“小屁孩,知道的词还不少呢?谁教的?”他半无奈半嘲讽地蹲下,说,
“别调皮了,我给你烫一下,把冰烫化了,你好起来啊!”
“呃……”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在这个世界里才14岁,好像还更小。所以还没到和我哥绝交的岁数吗?
而且我总感觉和他前世有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孽缘……
“好了!起来吧!”
“哥,对不起……”我边起身边不好意思地道歉。
“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我哥一边拍打着我淡薄的后背,一边说,“以前不是叫我‘光’嘛?”
“这个……因为偷吃了冰箱里的冰淇淋?”我当然不能说出是我告发他的,于是随便编了个理由。
“果然是你干的!”
……没想到他还真信了。
他拎起一把雪块对准了我,没想到我在他瞄准之前就跑了。
“哈哈!”我在雪地里转着圈,躲避着他的攻击,“打不着!打不着!……”
似乎身体更灵敏了,我快速奔跑着,尽情撒欢打滚。
“啊!……”突然脚下一滑,踩冰了——但是我并没有滑倒,而是坐在地上继续滑下去,如坐冰橇一般。
周围还是寂寥无人,却灯火通明。
华灯初上,很是热闹。似乎到了圣诞节,大街小巷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息,梧桐树换成了松树,上面挂满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忽隐忽现。
啊!
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
我不停地用双手划着,模仿着划雪橇的动作,周围天色又变亮了。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翼!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划破长空。
“快跟我回家!”突然出现的我9年前的母亲一如既往地凶神恶煞。
……不!
不要!
我潜意识里很抗拒,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抗拒。只好跟她回了家。
我们回到了一个破败无比的廉租房,甚至到处透着风。记忆里,我们确实住过这样的房子。
到家时正好是上午11点。桌上放着变味的豆腐,有几只苍蝇盘旋。
“嗯?”
我的一半身体突然沉重起来——原来我就是从此时此刻开始残疾的吗?
我的腿逐渐失去知觉。
母亲在破败的临时搭建的锅台上忙了一阵,坐下来,说:
“好了,吃吧!”
“来!”母亲舀了一勺豆腐,朝我嘴边送过来……
看着变质的豆腐,腐烂发霉的咸菜,我不由得一阵无名火冒上来——
“不……”我挣扎着,拒绝着,然而还是被她强行喂到嘴里。
我果断把那块已经发酸的豆腐吐出来。
“翼!又任性!”
"谁要吃这种东西啊!"
我以前在传销窝点逃过生死一劫,在爆炸中抢到了脊骨,以至于下半身瘫痪。长年累月,无法行走,身体各方面机能衰退,虚弱得很——可是努力拒绝这种力量还是有的。
"还说!——你这个小白眼狼!要不是你举报你哥的公司,咱们家早就住上豪宅了!你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母亲抓住我的两条胳膊,企图控制我。
"妈!那不是正规的公司好不好?"——我只有努力反抗。
"对啊……你哥也进监狱了……你也废了……""我要再不对你好点,咱家就没希望了……"
她又像顿悟似的,突然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表情六神无主,语无伦次——
紧接着眼珠子一骨碌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徐徐站起来,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勺子,讨好似的伸过来:"来,妈给你买了新菜,放心吃吧……"
"妈……"
我在感激之余,顺便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
刚才那腐烂发臭的食物被替代成可口新鲜的蔬菜,散发着蒸腾着的浓香。
我刚要开口道谢,却发现她的碗里,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我靠近一看,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只见她的碗里,盛满了两条小蛇——夹杂着蟑螂以及它们产的卵、臭虫、蜈蚣、苍蝇、蛆、蝎子、蟾蜍,各自痛苦地挣扎着,充满莫名的酒精的味道,散发着不可名状的险恶气息。
“你怎么吃这个啊!”
我尽力保持冷静,阵阵反胃,连忙捂住嘴,以防突然吐出来。
“别管妈了,你吃得好就行。”母亲的神情略有舒缓。她丝毫不以为意,拿起汤匙,欲往碗里面伸去……
我看见其中一只蝎子将要攻击母亲的脸,可又无法起身阻拦她,连忙把桌子掀翻了。那只大碗瞬间被打碎……
于是,那两条毒蛇、蟑螂、臭虫、蜈蚣、苍蝇、蛆、蝎子、蟾蜍等毒虫四散奔逃。母亲大惊失色。
“翼!你干什么!”她立马又恢复到歇斯底里的状态,“——我吃什么关你什么事?”
“要是……要是你那时候没举报你哥…………”母亲若有所思,眼神又回到虚空——
“我们都对你这么好,你凭什么?!你知道你哥就是咱家的支柱啊!!!”
“我……”我竟然掉下了眼泪,不知为什么。
究竟是为了我在这个家里面的无存在感而悲哀,还是对母亲忽略我的愤怒,时隔久远,我已不得而知。
只是觉得,很悲哀,很愤怒。
我家父母早早离婚了,我妈生了两个儿子,经济条件一直很不好。我哥不爱读书,正好出去赚钱,供我读书……
——我有什么错啊?!
“你知道妈有多辛苦吗?!一天到晚,起早贪黑地为你求医问药,败光了家产!!!”
"你这个败家子……"说着母亲就去捡我摔碎的碗碴子。
我见状连忙跌倒爬去母亲身旁——"妈,小心点!"
"起开!!!你还要害我吗!!"她又开始了一轮新的疯狂。
"不是的!我……"我跟她争抢着碎片,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你这个!……"
"啊!"
只见,我跟她争抢的那个碎片扎进了她的胸口,正好是心脏的部位。
"妈!!!"我连忙去看看她的情况。
"呃……"
她瞬间崩溃似的躺倒了下来,瞳仁放大,并且直勾勾地看着我。
"仇人…………"母亲嘴角躺下一行血,挣扎着……
"从小……你就跟我…………过不去……"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把一切都给了你……"
继而,她的手伸向虚空,然后猛地卡住我的脖子——
"啊!"我痛苦地挣扎。
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依稀中,我的一只手伸向了母亲的嘴,让她停止了呼吸。
——我一切都想起来了。
那之后,我一度精神分裂,去医院呆了3年才清醒。
"啊…………啊……"
我喉咙发出不可名状的嘶叫,内心充满恐惧。
——但我必须保持冷静。
这个世界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自己的行为思维可以控制……
在这混乱的时空、变态的情感、交错的人生中,没有一样是100%真实的。
如果我现在再变成精分,就是又一个轮回……
不要忘了我最初的目的——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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