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瑞,8160同学对周瑞荣同学的尊称,来自云南的老瑞其实不老,之所以尊称其为老瑞,是因为老瑞不甘于做师兄,故意不好好考试,自愿到8160和我们做同班同学。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江财校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发奋为振兴中华而死读书,还是有一部分人在读书学习之余,把平凡枯燥的大学校园生活过的多姿多彩,我们的老瑞就属于后面这一部分人。话说83年秋日的某一天下午,因课程临时调整,下午为自习时间,大部分同学都呆在宿舍里无聊发呆。自幼在云南江河湖泊摸爬滚打,善于捉虾钓鱼的我们的老瑞同学,大声提出了一个令我们大家都不可思议的建议,“去约鱼”。虽然学校地处南昌北郊,赣江之滨,周围水网密布,鱼塘也众多,但要说是去钓鱼,那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老瑞的建议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响应,只有雷建平同学附和说可以考虑。于是,我们的老瑞打开箱子,居然掏出了鱼勾和鱼线,然后携雷建平一起出门而去。
当年的学校规模没有现在这么宏大,这么繁华,围墙外面就是张家村的地盘,到处是稻田,菜地和水塘。学校和华东交通大学之间有两条铁路,其中一条是现在的京九线,另一条是南昌齿轮厂和水泥厂之间的工厂线,出了围墙的老瑞,带着雷建平,沿着这条平时没有什么火车通行的铁路线,迎着爽爽的秋风,享受着不用上课的下午的秋意,往九江方向走去。沿途经过不少大大小小的鱼塘,一脸兴奋的雷建平都提议不走了,可以钓了。老瑞都说,不行,不行,这些水面一看就知道没有大鱼。当经过一个小山坡时,老瑞注目几妙钟后,跳下铁道,小跑过去,从山坡上的菜地里抽拔了一根竹竿,稍加修理后,笑着对雷建平说,鱼竿有了,然后沿菜地往山脚下走去,在山脚下一片绿水汪汪的水塘边站定后,对我们可爱的雷建平同学说,就这里了,开钓。不知是我们老瑞真的钓鱼水平高,还是这片绿水盈盈的水塘真的有鱼,在经历了几次鱼勾上的蚯蚓被偷吃后,老瑞又一次认真地把新鲜蚯蚓往鱼勾上穿,然后嘴里嘟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了些什么,远远地把鱼竿飞甩出去,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没有浮标的鱼竿和垂直入水的鱼线,没有多久,随着水面波汶一起,老瑞猛一起杆,居然把一条一尺来长的红鲤鱼拉出水塘,甩在山坡上的草地上。这一甩,把我们雷建平同学甩得兴奋莫名,心花怒放,无比崇拜地望着老瑞从草丛中扯下两根茅草,熟练地把茅草穿过鱼嘴和鱼鳃,打个活节,然后扔给雷建平,然后熟练地卸下鱼线,边走边缠绕成一团塞进裤袋,笑容满面地对雷建平说,收工。
事实上,在当时当地,还真说不清楚郊外这些水面有没有主人,水塘里的鱼是放养还是野生,但经验老道的老瑞提溜着一尺来长的大红鲤鱼,还真不敢原路返回。于是,老瑞带着雷建平和大红鲤鱼往江西农业大学方向走去,到了交叉路口,走进了路边一家小小的餐馆,对餐馆老板说,我们来吃饭,帮我把这条鱼红烧一下。鲤鱼是江西的四大家鱼之一,红烧鲤鱼也是江西家常菜,但是,老瑞这条大红鲤鱼实在少见,餐厅老板一再说,这是观赏鱼,不好吃的。可是,我们的老瑞十分清楚,这是一条最其码野生三年以上的红鲤鱼,坚持要加工,并承诺多给加工费。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两个人一条鱼,几碗米碗,美美的有滋有味地吃了个大饱,然后老瑞叫老板结账。令老瑞和雷建平同学惊诧不解的是,餐厅老板居然拼命摆手说,不要钱不要钱,几番推让后,本来口袋里钱就不多的老瑞,还真的带着雷建平大摇大摆地走出餐馆,顺着江西农大边上的小路,带着浑身的红烧鲤鱼的香味,心满意足地回到学校,回到宿舍,给我们吹牛。当然,我们一直也当他们是吹牛。
去年九月,我们可爱的老瑞同学,送女儿到广州暨南大学上学时,何硕章同学在广州请老瑞吃饭,酒足饭饱后,我们说起他当年钓鱼的故事,老瑞告诉我们,其实,吃完鱼回学校的路上,他和雷建平也对老板“不要钱”百思不得其解,俩个人分析来分析去,一致认为,根据他们的衣着装束和茅草提溜大红鲤鱼(不见鱼竿),加上老瑞老江湖般的老练,雷建平慢不经心的表情,餐厅老板应该是把他们当成小偷了。我问他,当时在宿舍为什么不讲,老瑞一脸坏笑地回答说,我怕你们告诉班主任唐老师呀,直把我们乐得哈哈大笑。是啊,在当时那个一个星期只有一顿红烧肉或回锅肉吃的年代,如果我们知道他们真的在别人的鱼塘钓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大红鲤鱼,而且真的是两个人吃了,而且还不要给钱,没准我们真的会报告唐老师,让他们在星期天班会上作检讨。
大学故事——老瑞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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