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琴
沈澈从来不知道,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居然还会弹琴,而且,弹的还不错?
自己的仲尼在一旁静静卧着,不时会因着共振轻和一声,自己从来没见它与谁家的乐器如此相悦过,哪怕是跟宫里乐队一同演奏的时候,它也是一副傲娇的样子不肯多留一分音响,今天,居然自己跟着叶婪的焦尾和了起来,而且对面弹的还是悲怆苍劲的《广陵散》,跟自己平时抚的《流水》《三叠》全然不是一个风格。沈澈陷入沉思,这琴怕是口味变了?
正想着,琴音戛然而止,叶婪双手捂住琴弦,一撤琴凳站了起来。
“不弹了不弹了!这《广陵散》我喜欢的紧,可就是太长了,每次都弹不完!”
沈澈清楚听见仲尼仿佛叹气般的噎了一声。
“你这仲尼不错啊,还给我伴奏,看来它是相中我的小焦焦了。”
“。。。你正经点行不行?不过我确实也未曾见这琴如此过,也是奇特。”
“奇特什么呀,你这个人就是太过死板,天天抱着人家弹那些不死不活的曲子,小尼尼那是腻了,就让我和我的小焦焦给它换换口味吧哈哈哈哈!”
“你又满口胡言!什么叫不死不活!我那都是。。。”
“唉唉好好好,你说啥是啥,我饿了,沈大公子不会不管我饭吧?”
“呵,你昨夜不请自来,我何止得管你饭,我床都让给你了!”
“哎哟~说清楚啊,我可没让你去睡坐榻,你床那么大绝对没问题,是你自己跟被狗追了似的一溜烟爬下床的。”
“我就是被狗追了。”
“???唉你骂我?!”
“你自己说的。”
“哇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千里迢迢跑来跟你约今年的酒,就今年,银子都用来买琴了没钱住客栈来你这蹭个床,你就这么对我?你们沈府那么大地方都不能收留我这么个四肢健全又会琴棋书画的流浪汉?”
“你。。。两年不见你越发无赖了!我哪有说不让你住,往年都是请你你不来的!你也知道沈府那么大,那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挤一张床!”
“咳。。那不是,来的太晚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府上,别的床谁知道能不能睡人啊,但是你的床一定能睡。”
“。。。。罢了,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吃过午饭你过去安置吧。”
又是一年赏酒时
“这酒,是越发香浓了。去年的事,我还是要道谢的。”
“那个啊,不用客气,我也只是碰巧遇上。”
“碰巧遇上就为此事在边疆耽搁了一年多?”
“江湖儿女随性随心,那里的情况,我觉得需要我留下,自然义不容辞。”
“有时候挺羡慕你的,对了,那送信的鸟如何了?怎么没见你带着?”
“南方天气不适合它,它只是帮我送个信,并非受我约束,北疆事了,我们也就分开了,等有机会回去定能再寻到它就是了。”
“你这人可真是,处处留情啊。。。”
“怎么酸溜溜的?你跟一只鸟吃醋?”
“???我吃什么醋,你别又胡说八道的!”
“哟,沈公子脸红了啊?可是酒劲上来了?不如把琴取来,我们合奏一曲《酒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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