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生非的小二媳妇“薄铁嘴”暴打常玉洁)
“小彩霞你过来,我对你说,”小二媳妇把女儿叫到床前,“你赶紧把那个小丫赶到一边去,问她和野狼嚎似的喊什么?还有那些野孩子。不能让他们在咱家跟前撒欢!我受不了了!让你哥王胜行帮你赶紧把她们给揍到一边去!哎哟,哎哟疼死我了!……”“薄铁嘴”一边说着,一边又呻吟起来。
王彩霞和王胜行听了她的话,带着对制造吵闹者的怨恨飞奔而去。
王彩霞来到唱得兴致正高的小丫面前,什么也不说,抓住她的胳膊,走出离几位大姑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劈脸便打,口中骂道:
“地主羔子小丫,你的老子几天不挨斗,你就得意忘形了是不是?!你狼嚎鬼叫似的经常嗥什么?我娘她听着你叫就心烦!以后,不许你在哪里乱叫,不然,我的拳头可不认识你!不信,你闻一下有没有钢铁的味道!”
王胜行见彩霞吃不了亏,便跑着管那些捉迷藏的孩子们去了。
王彩霞骂着朝瘦弱不堪的小丫就是一拳。被人打之后却不知道为什么的小二丫,根本就不是王彩霞的对手,王彩霞虽然仅有十岁,大于小丫三岁。
可她已经是在本村的同龄人之中,和她娘一样首屈一指的铁嘴钢牙的打架狂。可谓天不怕地不怕。
因为她从小就脾气暴躁哭起来没完,把个肚齐眼硬硬的给哭成“凸肚齐,”因此她的绰号“凸肚齐”
虽然她的脾气霸气全村。但因为她爹是村干部,再加上她年纪小能言善辩,长的还可以,村里人基本上都对她寡目相看!
再说小丫的姐姐和几个大姑娘们,以为王彩霞突然把小丫拽到一旁玩耍去呢?因为是在晚上,都没有注意到彩霞的气势凶凶的情绪。只到听到她们发出殴打之声后,才过去。
玉洁一把拉住正打小丫的彩霞摔到一旁,再把妹妹小丫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对着打了个趔趄似乎挺委屈又阵阵有词的王彩霞责备道:“小彩霞,你也太霸道了!小二丫正好好的唱歌,你突然冒出来抓她到一旁就打,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一向傲气的王彩霞一看自己陷入了劣势,干脆一下子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拼命的哭叫起来。
“常玉洁,你一个大姑娘帮着你妹妹打我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可真够英雄的吗!妈的,地主羔子,大地主羔子常玉洁,打我一个小孩子啦!……”
凡能听到彩霞的叫骂声的都赶了过来看热闹。
正在犯心口疼的“薄铁嘴”自然也听到了女儿彩霞的哭骂声,她不顾一切的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就寻声向现场跑去。她三步并作两步,带着满腔怒火,一手捂着胸口,来到这里,怒不可遏,粗声野气得骂道:
“小彩霞,哪个有能力的侵犯的你?我马上撕碎了她!赶紧给我报出名来!奶奶的!我看你们不想好日子过了!欺负我们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是这么回事,……”常玉洁本想对小二媳妇作解释,却被她一口吐道:“呸!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可真能打过我十来岁的女儿,你们真不愧是恶霸地主的后代,我不揍好你们两个地主羔子!我就让地上的狗上天吃“日头”去!”
铁嘴撒野似的骂着,抓住常玉洁的头发辫子就打,一阵大打出手,消过了毒气之后扬言:“过去,你们在日本势力中称霸,现在还想和之前一样,没门!今后你们别在我们家附近寻欢!只要让我听见,我非骂臭你们不可!”
“搁下你那一套吧,薄铁嘴,你过来不问三七二十一,抓住玉洁就打,你才是恶霸地主的性子,小孩子的事情用的着揭人家老一辈的短吗?,若不是玉洁的前辈,你家王小二早在多少年前就去见阎王爷了!”
郑大嫂的女儿春梅姑娘和玉洁仿佛年龄,和玉洁关系很不错。
她和她母亲一样,正直善良,不卑不亢,路见不平就竭力相助。
因为她家舅是政府工作人员,说话也能理直气壮。
因为之前她也听她母亲说过玉洁的爷爷常尚文因饿偷摘了自家的两根黄瓜的事,……母亲以怜悯之心又送给几个。还有舅舅夜晚捉田达啦的父亲田静先绰号“舔腚眼”偷花生种的事情。
常家人一次又一次被欺凌,这次她亲自目睹自己的好友玉洁是怎样被王小二媳妇欺负的。
“小春梅,你不要以为你家舅舅是上级领导,我就怕你!你包庇地主分子,我照样上告你!你信不信?”
“薄铁嘴”茅头直接指向春梅。“拉倒吧,我就不怕你给我乱扣帽子!”春梅姑娘说着就要去打她,这可吓坏了玉洁姑娘,便赶紧去拉春梅。
“吆喝,你还想打我不成?!你们都来打啊!我正愁着没钱治病呢?!”
“薄铁嘴”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心口痛病人的她,突然又双手捧胸开始叫起了心口疼……
纯属无赖的小二媳妇的行动让人恶心又可笑。
过了一会,只见她两手移开胸部,在空中指手画脚的说:“怎么,怕了是不是?!量你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哼!”
说罢仰仰不睬的扭着屁股,叫着彩霞的名子摇摇摆摆的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转身:
“地主羔子小二丫,你整天鬼哭狼嚎的唱什么呢?!
什么毛主席呀,你是灿烂的阳光,我们向葵花!……
呸!你还向葵花呢,霜打的地瓜秧还差不多!以后,不准你在毛主席像间和我家的附近唱歌,吵的我整天不得安宁!听到了没有!只要让我再听到你的鬼叫声,可别怪我不客气!哼!”
“王队长过来了!”人群中有人说。
“说什么混话呢?你还不滚回家去!你不是心口疼吗?”说是迟那时快,王小二突然来到现场,不屑一顾的语气对媳妇说。
然后,以一个村干部的身份和深明大义的胸襟,首先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督促回家,对大家说,“小孩子之间的争斗是常有的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甭管谁对谁错都无所谓,大人参和进去,的确不太明智!”
满腹委屈的常玉洁,本能的想对王小二作下解释,听王小二这么一说,本来一见到财大气粗的王小二就不愿说话的她,此刻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口外。只有默默地流出了两行委屈的眼泪。
与此同时,她又智制住了好友春梅想为她审辩事非得动机。
用手理了理被“薄铁嘴”薅过的头发。牵着小二丫的手,在好多看客的围观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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