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

他熟悉这阳光的味道

他成天整月的晒在其中

在那棵树旁象树的一部分

他的衰老已不明显

已没有人知道他有年轻的时候

更无人知晓他曾经热烈的爱恋

他熟悉阳光的味道

他也许可以进行光合作用

像树的沉重的叶片

没有人看到他从树上坠落下来

他的名字才是那片叶

早在上一个季节就该被风吹走

他见过春天的大幕

拉起了八十多次

他从小看到走进家园的春天

他不再计较世间的美丑

更不在乎语言

那成熟的圆融的充满

如门的开闭自然

他的曾经如他养的鱼

无疼痛时坦然

疼痛时沉默

忘记曾经怎样努力的活着

也不再选择何时离去

在习惯里

那个年轻的灵魂与这个不习惯的身体

同在休息

少量的茶水开阔些的空间

僵硬与残缺

困难站立

曾经的聪明象失败的杂耍

世界在孩童般的上帝手中建成

推倒再建

从来没有满意

稻米被食而得到灵魂

活下去早已不再是他的意愿

他的挂牵先他入地

他的悲怆化为乌有

他听到的多是多年的好友 长辈的声音而头顶的白发

让他感到现实的寒冷

与旧事的温暖

他熟悉阳光的味道

他像一块上等的陈皮

等待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