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里有这样一段记载:
“桓温北征,经金城,见年轻时所种之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泪。”
这是“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最早出处了,读之,很有种在时间里物非人非的小感伤。韶华渐逝,总是沧桑了树的年轮,而在时光里游走的人,就更别提了。
庾信在《枯树赋》中也有引用,相似的感触,却是另一番人世景象: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树有荣枯,人有聚散,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事儿。当然,一切情境,皆是心境,虽然读了白先勇的《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感动得稀里哗啦,却还是觉得冤枉了树,特别,是柳树。
这不,姜夔在《长亭怨慢》里就是另一番感触了: “树若有情时,不会得青青如此”。翻译一下,舟来舟往,柳树见证了多少人间离别,如果真的是有情物,那它也不会年年依旧青青了。
因为有了青青二字,多看了两眼。算是一场由名字引起的追根溯源吧。其实,这树有情也罢,无情也罢,都不过在观者的心态了。
阴历二月将至,想想,河边的柳树又快青青随风飘摇了。最爱那初春时节,一树一树朦胧的绿意蓬勃着。如果以景入画,它的名字不叫青青还能叫什么呢?
颐和园昆明湖畔冬看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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