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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咖啡加糖了吗?

你的咖啡加糖了吗?

作者: 扫云 | 来源:发表于2017-12-14 12:22 被阅读43次
    你的咖啡加糖了吗?

    渐渐走来,已至不惑之年。数着身边渐行渐远的朋友,不免有些失落,生活的迥异,我们少了联系。

    不是不想,不是不惦记,只是很多观点不一致,她选择了他,让我无法祝福,心生痛,不忍及。无形之中我和闺蜜间有了隔阂,没了话语。

    长夜,无聊地刷着手机,任思绪流淌,点开她的头像,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微了一位我俩共同的朋友。

    几句话就聊到了冬梅身上。燕子告诉我,梅买房了,是首付还贷的那种。这个我知道一点,梅也曾跟我提过一次,只不过我没深问罢了。

    “那个谭,他们在一起吗?”这是我最想知道的,所以就直截了当问了。

    “在一起!”

    “不是在外开大车吗?”

    “不干了,干代驾呢!”

    “……”

    一阵了解,我还是心生寒意,为梅的一生感到不值。

    梅是我的中学闺蜜,是温柔可人、外柔内刚的那种。也许是过于相信感情,所以每次都败给感情。但她依旧那么执着,渴望哪个人能给她苦涩的生活加匙糖。

    七零后,都是相亲认识的那种,物质在前,感情在后,没过几年,说感情不好,离了。留下一个女孩给爸爸抚养。起初她们母女还保持很好的联系,而每次分开后,她也是无尽的感叹。不是孩子的成绩下降了,就是孩子不干净了。然后就是默默无语,一脸的无奈。

    前几年,经同学介绍认识了霍,前夫毅然斩断她和女儿的联系,让她再次承受思女之痛。

    霍没条件,没职业。是我们的同学。凭着一副白净的皮囊恋住了梅的心。离婚后一女儿由霍抚养。

    那时,梅正自己经营一家超市,虽然面积不大,但经济收入还算稳定。霍开出租车,时而赚钱时而遇事赔钱的。少了耐性,又张罗做买卖。买车,没有多长时间,遇到麻烦,又卖车,不干了。陆陆续续,也不知换了多少营生,都以失败而告终。

    后来,梅怀孕了,被迫出兑了超市。没了固定收入,生活一度陷入低谷。霍挣的钱除了姑娘的学费,根本不够日常生活。梅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接济度日。

    城里的生活过不下去了,只能回到农村。这时的梅已生了她的小女儿。婆家的日子,梅能过,可霍又待不下去了,三天两头地和老父亲拌嘴。不得不在临近的街市租个房子。而霍也找了份开车的工作,梅的生活多少有了些稳定。可好景不长,霍又因和车主之间的矛盾,再次丢了工作。又悄悄地回到家,过起了小烟一叼,麻将一搓的日子。

    由于是在娘家,梅也不好和他吵架。可这不进钱光花钱的日子能撑多久啊!躺在炕上的梅还是忍不住磨叨。

    “要不,你找个班上吧?最起码有个稳定的收入啊!”

    “我可上不了班,把个死身子,还得受人管制,挣的还少!”

    “那你总不能待着吧?”

    “待这几天,你就受不了了,以前没人给你挣钱,你是咋过的,真是的。”说完,大被一蒙,对梅置之不理。

    梅看着熟睡的小女儿,万般无奈,流下两行热泪“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许他一生,可这情在何处啊?

    无边的黑夜吞嗤着梅的梦想,原来,一切都是“我以为……”我以为他没钱,能对我好;我以为他能舍己顾我心情;我以为困难面前能见真情。她看不见希望,小女儿拖住了她的后腿,让她无法出去工作。只能一天天熬着,打听着霍能干点啥。

    这天,霍兴致勃勃从卖店回来“媳妇,我找到工作了,我有个同学,在外面跑大车,每月都能挣五六千。”

    “你那是大车票吗?”

    “增型呗,正好过完年出去,我跟他说好了,都是哥们,他能带我!”

    “那还挺好!”梅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拿出钱给霍“车增型还得花钱吧?”

    “还是老婆好!”

    “等孩子周岁后的,我带着她也能上班。日子会好起来的!”

    梅睡得很踏实,给一点点就容易满足。霍一切顺利地去了广州。是否开支不说,总算出去挣钱了,省去了娘家人的看不起。梅也能带着孩子出来溜达了,偶尔老妈帮看看孩子也能打几把麻将,心情也好起来了。

    可这三个月,两个月,看不见人也看不见钱的日子,梅又有些心没底了。打电话就说老板手头紧,晚给几天。天高皇帝远,梅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半夜孩子高烧,梅不得不给住在街里的弟弟打电话。

    等敲开了诊所的门,孩子已经滚烫了。梅的心都碎了。找了个老公指不上人,也指不上钱。

    “这孩子都烧成这样了,你是怎么当妈的?”

    “我以为,吃了药能退热呢!”

    医生忙着兑药打针。

    “光明,你手有钱没?先给姐拿点儿,等你姐夫回来就给你!”

    “我这出来的急,哪揣钱了,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拿。”

    梅实在是没有办法,弟弟倒插门,虽谈不上低三下四,但钱财上真是说了不算。但也不至于看着这外甥女生病不管吧?梅这样想着。

    “姐!就这二百块钱,你先用着吧!估计你这一折腾就亮天了,我先回去睡会儿,然后再接你回妈家。”

    梅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痛,而这所有的痛,她只能选择咽下。

    两个月后,一阵甜言蜜语后,梅刚进入梦乡,电话铃响了“冬梅吗?霍在这边出事了,你赶紧订机票,飞过来!”

    “你是谁?怎么可能,我跟他刚聊的好好的!”

    “我是谭,也是你同学啊,是真的,这事我能撒谎吗,挂了啊,很多事找我呢!对了,找个人陪你过来。”

    “别……”梅再想打听,却是无人接听。这大半夜的,犹如五雷轰顶,梅的头都炸了。

    女儿还在梦乡,父母身体也不是很好,还得折腾弟弟。梅思来想后,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

    就这样睁眼到天明,她不知道霍到底怎么样了?可她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霍已经离开了人世。

    梅的眼前一阵眩晕,瘫软了下去。没了哭的勇气。通知霍的家人及自己的亲人。

    霍的叔叔,姑父,还有自己的弟弟一起飞往了广州。

    白云在蓝天下游走,忽高忽低,茫无目的地游移着。梅依旧没有眼泪,脑海里一片空白,傻傻地坐着。没想到她和霍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想着可怜的小女儿,她哭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小就失去父爱呢?霍是那么地爱她,而欣欣也总是找爸爸。想到这里,梅泪如雨下。

    我再次看到梅的时候,是在区殡仪馆。她背着个背包。本就个子不高的她在秋风中,向我走来,彼此相拥,热泪涌出。

    “这些日子流了太多的眼泪,你不走近,我都看不清你了。”

    “都会过去的,我们还年轻,还有未来,还有你的小欣欣。”我抚慰着她。

    短暂的拥抱,梅还得忙于其他事情,又混在了人群中……

    人生路,每个人都有特定轨迹,看着她失落,看着她憔悴,看着她无奈,看着她彷徨……再好的朋友,也只能是看着!

    “你们几个上车吧,咱们去吃早餐!”

    抬头,是同年级的谭,也算是同学,是霍的哥们,一直帮梅办着大大小小的事情。而且是离婚男。

    当天就有绯闻传出,说谭对梅有想法。而梅对比此表现很淡,看不出所以然。

    而后的传言,越来越离谱,说梅已经和谭在一起了。我不太敢相信,直接电话就拨了过去。梅承认了“我只是想给欣欣找个爸爸,自从霍走后,欣欣都不会笑了,你能体会当妈的心情吗?”

    无法去感同身受,万般的不理解,让我和梅越走越远。各自在自己的路上却也惦记着对方。

    半年过去了,梅的大女儿读高中了,梅买了房,方便了女儿。小女儿上幼儿园,梅每天接送。可能谭也会,可梅在谭身上找不到她要的感觉。

    梅的房是自己买的,谭也没钱,梅也不想谭参与进来。顶着经济压力,梅坚强地走着!

    生活本就苦涩,我约燕子和梅,一起喝咖啡。不是找苦,而是面对苦,面对生活!

    吵杂的街市被我们关在了门外。清理下内心的忙乱。梅说“我的一生都在错,为什么这么选择,我似乎身不由己,只希望我的欣欣快乐成长就够了!”

    燕子说“四十岁了,还找什么感觉,即使有爱,也被柴米油盐抹去了香味!生活归根结底,就是活着!”

    我说“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而梅总是把所有都寄托给爱情。爱情也许没有条件,可爱情的结果——婚姻,是需要条件的!”

    梅感叹:这就是我的宿命,我无怨无悔,幸福于我而言,永远是美丽的肥皂泡,在阳光下尽显它的七色,而当我伸手去抓时,它就灭了!不用替我难过,人的一生都在寻找,寻找那不知名的幸福,幸福是一种感觉,没有独立的定义!我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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