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非常火的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讲诉了美国上个世纪50年代的一名家庭主妇被丈夫出轨后,如何自力更生,不抛弃不放弃,走上脱口秀之路。除了剧中女主角Midge的50多套华服外,不得不说的是那个年代妇女解放的血泪史。对比《我的前半生》,麦瑟尔夫人真是要甩罗子君好几条街了。

她大学专业是俄罗斯文学;
12岁时就决定了自己的发型;
13时宣布去著名的布林茅尔大学(奥黛丽赫本读的学校);
名校毕业的她嫁了富二代,做起了家庭主妇。按理说成功嫁人后,就可以对自己放低要求了。然而,她却始终如一地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每天保持精致的妆容,等丈夫睡着后,她才去卸妆,在丈夫醒来前,她就已经画好了妆;每天都会测量三围,身材保持的极好,别人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富二代的老公喜欢去酒吧讲脱口秀,讲完段子,几乎没有观众发笑。她每次都认真拿着小本本帮老公记录和分析笑点。夜已深了,坐在出租车中的老公倚偎在她肩头睡着,这一刻有种岁月静好的幸福。

可是,丈夫却经受不住又一次的脱口秀失败,甚至觉得在妻子面前都抬不起头,于是就坦白了自己已出轨两年,且出轨对象是自己傻白甜的秘书。看到这里,妻子肯定会歇斯底里,痛骂丈夫一顿。然而女主Midge却没有这样做,她先是感到震惊,然后就是失望,丈夫选择离开这个家,她并没有挽留。父母都劝她穿上漂亮裙子,去把丈夫找回来。当丈夫后悔了想挽回一切时,她拒绝了他,“是你自己离开的。”婚姻失败肯定痛苦,痛苦过后,她清醒地意识到需要找回自我。于是她选择了自己的爱好,站到脱口秀舞台上,她的表演很生动,段子很有趣,从此走上了脱口秀之路。

那时候的女性多为貌似幸福的“郊区家庭主妇”,实际上日子过得并不愉快。对于这些曾经怀揣梦想的白人中产阶级知识女性来说,这种既空虚乏味又毫无成就感的生活方式无疑与她们的人生目标相去甚远。当大家听到Midge要成为女性脱口秀表演者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就问到,“难道你就不会唱歌吗?为什么非要做脱口秀?”当Midge前去拜访脱口秀大咖苏菲列侬的时候,苏菲列侬劝她要给自己假设一个人物形象,否则上流社会是不会为她买单的。Midge回答说她没有人物设定,只想像脱口秀明星鲍勃霍普和兰尼布鲁斯那样演自己就好。于是苏菲列侬坚定地否定了她,“They have dicks. Do you have a dick?” 意思就是“他们是男人,你是吗?”

那个时代对于女性是不友好的,家庭主妇空虚抑郁,职业女性艰难攀爬。一切独立意识都在萌芽中,等待风雨过后的觉醒。正如《广告狂人》中的三位女性:Peggy, Betty和Joan。

Peggy初入职场成为广告公司的一名秘书,这位从布鲁克林贫民区走出来的女孩被告诫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我是你,会把还比较好看的脚踝露出来”。在美女如云的广告公司,她的相貌实在是不占优势,但她有才华,有野心,有抱负,最终通过在一次提案上贡献了关键性的点子,而从秘书转型为广告文案策划。

我们现在所称之为的office lady在最开始的时候,仅仅特指女秘书这一特定职业。广告公司里的女秘书都坐在业务经理、创意人员或是老板的门外,负责接听电话,复印打杂、冲泡咖啡和掩盖行踪等一切个人事务。那时候的女秘书要么就是结婚生子淡出职场,要么就是和职场男士鬼混,或者被上司取回家,彻底转型为成功男士的妻子。《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中的女主的老公就是出轨了自己的女秘书,《广告狂人》中的美貌年轻的Jane和Meggan都是嫁给了自己的老板。
当然对于Peggy这样相貌平平的女孩,显然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她从布鲁克林贫民区走到曼哈顿写字楼的格子间里,这一切都离不开她的坚韧,付出及野心。她当然不能满足于做秘书,所以她更加必须更加敏锐细心,抓住一切机会往上走。

默默奋斗的Peggy,多少次一个人深夜加班到凌晨,坐在凌晨两点的曼哈顿办公室里,满脸写着疲倦,一步步依靠才能攀爬职场阶梯,挨了多少骂流了多少泪才混到如今的“文案创意”。这似乎也是当下职场女性的真实写照,可以说Peggy就是当今职场女性的鼻祖。Peggy显然也所有女性中是最具权利意识的一位,从争取一张桌子到五美金的加薪再到独立的办公室,她始终在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东西。
Betty拥有着格雷斯凯丽一般的美貌与身材,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理想老婆。出生家境优越,毕业于美国著名女校布林茅尔大学,学习的是人类学,毕业后怀揣演员梦,但迫于现实先当起了模特。正是这时遇到了老公,迅速结婚做起了精致的家庭主妇。

Betty最明显的性格特征就是压抑,对自己对别人都苛求太多,一遇到挫折就会陷入阴郁。虽然有个事业非常成功的老公,但是却很少得到老公的陪伴,在三个孩子面前,她甚至也是个孩子,她的苛责伤害自己也伤害孩子。直至怀上第三个孩子前,她都没有发现丈夫的出轨,甚至不知道丈夫的真名及出身。在她身上看到时代的烙印,家庭对女性的束缚。

当然她身上的女性独立意识正在慢慢觉醒,因为有觉醒就会有痛苦,为什么男人可以在社会上成就自己,而女人只能在家里枯萎。当有一个单身离异带着孩子的女人出现在她们社区时,这一群“婚姻幸福”的主妇们唯恐避之不及。离婚成了人生失败的象征。后来Betty也离婚了,当她经历了诸多不幸后,她选择了去读研,学习心理学。那个曾经患抑郁症,鄙视心理咨询师做着无用功的她,最终成长了。
Joan是广告公司的总秘书,美艳动人,善解人意。对公司的大小事务她都了如指掌,一边对秘书们恩威并施,一边运用自己的身材容貌优势周旋在男人之中。即使生了老板Roger的孩子,也不告诉老板,自己挣钱养孩子。一生的青春几乎都奉献给了这家公司。

她一出场就惊艳众人的傲人身材,她永远不吝啬展示自己鲜艳的套装,对境上妆时高扬起的下颚,这些都让大家都觉得她就是梦露的原型。梦露的英年早逝让她触景生情,梦露的死似乎在预示她相似的命运--被纷扰的爱追逐一生,但却没有一个稳定幸福的归宿,人生还没来得及充分展示,就早早孤独凋谢。那是Joan第一次如此坦白地暴露自己对“红颜薄命”的恐惧。
美貌看似能带给她男人,金钱,爱情,但现实却相反。她一次次梦碎,最终意识到只有自己掌握主动才能扭转“红颜薄命”的悲催下场。她用肉体来进行了一场交易,获得了公司5%的股权。“我宁愿在对真爱的渴望中孤独终老,也不可能勉强服从什么安排。”当她拒绝了同性恋好友提议的形式婚姻。这一次她证明了自己与梦露不同,她拼尽一切主宰自己的命运。

这只是剧中的几个女人的命运,虽然命运不尽相同,但却是反映了那个时代的女性自我觉醒。纵观整个20世纪,美国曾经历了三波女权运动:争取投票权,争取去工作的权利,以及90年代多元女权的诉求。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正是美国第二次妇女解放运动的时期,女人们开始争取去工作的权利。被丈夫出轨的Midge就处在这个时期,她选择白天去百货商场做一名化妆品导购员,晚上去酒吧说脱口秀。Peggy在男人主导的广告公司中,抓住每一次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为自己争取一张办公桌,五美金的加薪,甚至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Joan在运用自己的美貌的同时,也在与红颜薄命的命运抗争,虽然通过“潜规则”获得了公司股份,但最后她走上了独立创业之路。Betty从一名离婚的主妇到继续求学,学习心理学。这些女性都是女性意识觉醒的先驱,她们哭过笑过奔溃过,但始终在寻找自我,认同自我。
从1950年代到1970年代,社会对于女性群体的劳动力的需求急剧上升,1970年代以后,女性的视野逐渐扩大、认同的改变、相对收入与职业变化,女性的大学入学率和毕业率大大增加,首次婚姻的年龄推迟,并继续求学于研究院校。这些都在说明女性的视野在进一步扩大。《广告狂人》中的Betty在第二次婚姻中,她选择了继续去学习进修,从一名精致的主妇变成为一个积极参与社会工作的独立女人。《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中的女主Midge毕业于美国最著名的女子学校之一-布尔茅尔学院。接受高等教育的女性越来越多,女性的自我认同从家庭走向了职场。
到了1990年代开始,女性劳动参与率进入了一个平稳时期,有大量的女性开始选择逃离劳动市场,回归家庭,生儿育女。这一时期,妇女解放倾向于多元女权,也就是尊重不同的女性选择。《欲望都市》中的Carrie是报纸的两性关系专栏作家,热爱收集各种名牌高等鞋,渴望爱情。Samantha公关公司管理者,渴望美妙的性体验,周旋在男人们美好的肉体之间。Amanda是名成功的律师,单身未婚带着孩子。Chralotte是画廊经理,一直在寻找真爱,渴望进入婚姻殿堂。多元化也就意味着家庭不再是女性的唯一归宿,可以选择同性恋人,可以单身带孩子,可以只恋爱不结婚。
我之前所在公司的一名女高管Mary,她38岁才生了第一个孩子,在她生完三个孩子后她选择了去读MBA, 之后用了6年的时间做到了公司高管。她给每一位女性同胞的建议就是去接受教育,只有教育可以让我们获取更多资源,拥有更多选择的机会。卡门是我认识的奥地利一家合唱团的管理者,她三十多岁时选择了继续去读书,虽然现在未婚,但有男朋友。她非常专注工作,且生活有追求。《傲骨贤妻》中的律师合伙人Diane和爱人一起生活,但是选择不结婚。Alicia在丈夫入狱后,从家庭回归职场,重新找到自我。

总归到底多元选择的前提也是有选择的权利。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具有相对多的选择。教育在女性意思觉醒的过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更容易寻找到自我,认同自我。奥普拉温弗瑞说过,是她父亲逼着她学习,给她制定了教育大纲,每周看书写读书报告,继母命令她每周背20个单词,否则就不能吃饭。“父亲拯救了我的生活,如果不是他当年对我的严格要求,我现在恐怕就是一个身后拖拉着一群孩子的家庭主妇了。”温弗瑞后来说道。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我们有更多机会与选择,这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个时代充满各种诱惑,模糊了我们的双眼。我们所经历的美国都已经经历过了,接下来我们还有更多选择,作为女性更多地接受教育,打开视野眼界异常重要。
未完待续,Alic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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