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祥子一夜也没睡好,迷迷糊糊的。早上早早起来扫雪,不一会儿老程也醒了,老程请祥子吃了早餐,祥子也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老程。老程提建议让祥子去找曹先生,虽然祥子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曹先生,但是还是自己吃了亏。自己命都快没了,哪能顾得上曹家的事情呢?
祥子刚要出去,左宅的王二就找了过来,说曹先生都走了,左先生让他来看房。祥子突然又受到了刺激,刚想要去找曹先生,结果曹先生就走了。没法,祥子只能回到人和厂去。
回到人和厂,见到了刚起床的虎妞,就去找刘四爷了,寒暄几句,刘四爷让祥子帮忙搭棚,准备生日宴会的工作。祥子想开了,认命了,刘家父女让他干嘛他干嘛,也不言语也不想,混天度日。
宴会准备了两三天,搭棚,摆桌子,摆各种装饰,请管账先生,最后刘四爷吩咐拉车的让他们规矩点,早点收车,当天不要进来进去的乱挤,说着一些难听的话,大家也敢怒而不敢言,心里不知如何咒骂他呢。
虎妞又把祥子叫了出去,大家的怒气也纷纷转移到祥子身上,认为他巴结刘四爷,而且还受虎妞的照顾,在喜棚里干活,可以吃一天好吃的,大家心里充满了怨气。
(十四)刘四爷的生日宴会办的热闹,而且也满足了他的面子,看着别人都没他穿得好,吃得好,他很开心。可是,他看着别人的热闹,也感受到了自家的凄凉,自己没有老伴儿,女儿如同男子一般,也嫁不出去,顿时一阵孤独的感觉,又羡慕又嫉妒,却又只能憋在心里。
早上给车夫们摆饭的时候,大家拿祥子开涮,在那里调侃他,结果祥子忍不住了,就要给他们打架,不过被刘四爷给拦了下来。祥子是即懊悔又有点后悔,他懊悔说要跟他们打架,因为这使本来就没朋友的他,又得罪了许多人,他也后悔没有跟他们打起来,因为他也想通了,他也就贱命一条,他也要坏,他也要当无赖,他也要快乐,他不想再对别人低头。
刘四爷自己估摸着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虎妞自打祥子回来之后就变得特别听话,帮祥子一起忙前忙后,可是,让祥子做自己的女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臭拉车的,想把女儿和产业全搬走,想都别想。
下午还有人来拜寿,可是四爷已经没有了心气,十几位好友凑起麻将来,刘四爷看着眼前的景象,想到未来自己死了之后也不过如此,没有儿孙,只有一些不相干的人在这里。刘四爷有些犯困,却又不服老,不肯去睡,就在那里抱怨厨子做的饭菜不好,这一天所有的东西都不好,自己花了冤枉钱。等到冯先生把账弄好,刘四爷火气更大了,自己好吃好喝的供应着,可是来的人就给了几毛钱,自己这不成了冤大头了。刘四爷越想越气,想着想着就骂了出来,不过大家也都没理会刘四爷的唠叨,都在专心打牌。可是,刘四爷的气撒到虎妞身上了,虎妞可一点也不容忍,两人就吵了起来,把祥子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不用揣着明白的,说糊涂的!要他没我,要我没他,干脆的告诉你得了。我是你爸爸!我应当管!”
刘四爷这么一说,虎妞心里慌了,这不在计划范围之内啊。不过都到这地步了,虎妞也不服软,就把话给说清楚好了。两个人真不愧是父女,骂来骂去,都不服软,祥子也被刘四爷赶了出去,虎妞也把自己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自此,鱼死网破,虎妞要跟祥子走,就开始要钱,但是刘四爷狠了心,不会给虎妞一分钱。任凭这两个人如何吵架,
“祥子直挺挺的立在那里,没有一句话可说。”
(十五)祥子内心也很复杂,他不能打这个老人,也不能打这个女人,虎妞为了自己与刘四爷闹翻,他也不能就一走了之,只能立在那里,等待最后的结果。
大家也被父女两个人的吵架吓到了,只是表面敷衍的劝劝两句,然后就赶紧溜了。虎妞抓住冯先生,让祥子过去住两天,之后再商量他们俩成亲的事情,说完便回屋子里哭了起来,刘四爷也放出狠话,与虎妞断绝关系。
紧赶着,虎妞租了两间房间,新糊的墙,贴了几个喜字,自己谈了轿子,赶了一身上轿衣,给了祥子十五块钱让他自己打扮一下。就这样,正月初六,虎妞坐上花轿,没有和父亲说过一句话,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伴着敲锣打鼓,虎妞算是嫁给祥子了。祥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使他想起过去,又担心着未来,自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任人摆布。婚夕,祥子才明白,虎妞并没有怀孕,只是为了骗他。
第二天,祥子很早就出去,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热闹都是他们的,只有自己一直憋闷着,没有工作,在老婆手里讨饭吃,祥子也想去工作,可是如果工作就要跟虎妞商议,他不想跟她商议。但是,没了虎妞,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那两间小屋有他的温暖。
祥子在中午前回到了家里,虎妞把午饭已经做好,屋子里的香味,暖气,都让他觉得自己是有了家,暂且不管虎妞,这个家还是有他的可爱之处。
虎妞像是一个母夜叉,盘问着祥子去干嘛了。祥子吃着比平时可口的饭菜,可是一点也感觉不到香。吃完饭虎妞说着跟祥子一起出去玩,可是祥子一点也不想跟她出去,虎妞是个带不出去的老婆,祥子还是想出去干活,但是他没钱啊。说着说着还是问到了虎妞有多少钱,祥子也感受到自己被打脸了。
虎妞还有四百多块钱,她打算痛痛快快的玩几天,等钱快花完了就去找她老爹,让祥子也去服个软,赔个不是,这去一两次的,等刘四爷消气了他们就可以搬回去了。可是祥子不愿这样,他不愿意拿别人的钱,吃人嘴短,自己拿了钱就不再是自己了,就得任人摆布,去当别人家的奴隶。
祥子还是要去拉车,可是虎妞不会让的,但是祥子又没有一分钱,他的命掌握在虎妞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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