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阿会:一月,优萌路边上的梅花开了。这时候,我总会推着木头的三轮车,在高高低低的石板路上走着。我的木头车上放着两坛黄酒。左边一坛子。右边一坛子。正是路上的飞扬,正是路上的飞雪。当我将三轮车压着,碾压过了的道路,从优萌路的北边一直往南。从南边进入,进入一条更大的路,进入对岳村之外的道路,进入草木郁郁苍苍的道路。
而雪雨还在下。一月的天空高远而旷达。一月的三轮车上仗着黄酒,一被褥的黄酒,进入我的口中,进入我的肚子里,让一个寒冷的冬天过去,让一个温暖的春天到来。
老头阿会:二月了,我还是一样地推着三轮车在优萌路上走。
走的时候,雪落下了。雪堆积在我的头顶。我的帽子已经破了。我的脸部则是浮肿着的。一身的雪,浩荡的雪,落在我的顶部。我的头发已经湿漉漉了。还是我的头部,乱步了,一则是热,一则是冷,在冷和热之间,在春天的高捣和雨雪之中,我的道路还是延伸了。
老头阿会:三月懂了啊,你们懂了吗?你们还是一样地站在高捣的平原上吗?
三月动了,动了一则的语言,动了一则的规律,法则还是在高地上狂野,而我的三月,我们推着三轮车,载着一坛坛的酒,黄酒,弥漫着的地气,从黑暗的底部涌起,如白云,如飒飒的风雨,如搏击着的寒沙,进入优萌路。此时,我推着车轮,在优萌路上走。
在我的左手边,是东星家,是李碧菜家,是跃龙家,是一个大家族,树在道路上。
老头阿会:四月了,你们老了吗?你们来了吗?在四月的春天里,油菜花的味道,弥漫了。在整条街上,我还是推着三轮车,将一坛坛的黄酒送出去。
有了我的两个孩子,我的妻子,我的黑暗的犹如在地下的酒厂,还在冒出冷冷的气息。这些黄酒,横了幕布,横了粗鲁的紫夜,横了黄昏,横了道路上的曲折。一样的接续。一样的街区。一样的泥泞的道路。一样的泼洒的荒野。荒野上,我的三轮车,一样地吱吱地响着。
老头阿会:五月到了,春暮了,继而地大物的决绝,继而我们的道路。还在扩张。
至于与火焰的存住。至于与流水的存在。我啊,继续推着三轮车,在优萌路上走。
我告辞了。我的右手边,是小义家,是贞贞家,是宝宝和宝龙家,是生祥家,是老翁家,是奶义家,是义华家,是根水家,是根相家。还有很多人家,数不清的人家。都在了。
老头阿会:六月抵达了,终于抵达了。完整的夏天开始了。天气渐渐热了。在义华家,门口的狮子还在,门口上,截雪着,还有老品头家,这些人家都还在。等着谁呢?老土的一个个家族。土气的一个个家族。都在湿漉漉的。都在湿淋淋的。等着门口的狮子,依序计入。
老头阿会:七月还是来了。即使热了。即使非常的酷热了。
还是来了。一切的流火的七月,等着白描的七月,等着湿漉漉的七月。
在七月的梦里,在我推着三轮车在街上走的日子,一切的岁月,还在。
还有啊,我还有啊,乌黑的头发上,等着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们。
老头阿会:八月的飘忽的台风来了,优萌路上的枝丫,枝丫上的屋顶,屋顶上的天空,一切的天空还在,等着瓦解的天空,等着瓦菲上的青色的天空,一阵子的云,湿漉漉的云彩,挂在天上。等着岁月的抵达。等着我的三轮车,驱逐着三轮车,车上的两坛黄酒,进入我的酷热的天空下,等着瓢泼大雨,等着碾压过的粗野的道路。
老头阿会:九月的寒凉开始了。九月的丘壑开始了。九月的秋老虎还在了。
而我们的生祥家,还在磨坊里磨着豆腐,一只只的鸟雀飞在屋顶。磨坊里非常的热闹了。当我推着三轮车在生祥家门口过去的时候,那样的清香的豆腐,还是冒出了香味。
真香啊!发自泥土的香啊!从青色的磨坊里冒出来。清香的豆腐。
老头阿会:美好的十月,金秋的十月,终于抵达了。
优萌路上很是热烈。很是热闹。十月的美好的守候,一样的收获和丰收,满了五谷丰登。满了粮仓。满了青纱帐外面的一阵阵的秋雨。
秋雨纷纷。秋色弥漫。秋一般的优萌路,无声。
老头阿会:十一月的横木上,十一月的秋风上,快进入了冬天了。
当秋冬开始交换,我记得了,东星家的门口又开了,也开始在磨坊里磨豆腐了。
真的,豆腐还是香了。从口袋里冒出了香味,豆腐的香味。
老头阿会:十二月的梅枝上,梅花未来,而桃花一支的触目的横枝上,包含着的墙角上的残沙,黄昏,弥漫着的冬风,从北风门外来的北风,一周年的,触目到了。
可是,十二月的方向,还是在指挥着土地的磅礴气势,地气继续弥漫。触目皆是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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