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童年,记忆中太多东西了,泥巴砖瓦小溪树林山小鱼野果子鞭炮沙包等一切有趣好玩的事和人。挽起裤腿在田间溪里的乐趣大概现在的小朋友是很难体会到了。他们现在的生活童年都是手机平板或者更高级的活动,是没有办法比拟的,更智能更科技更先进了。
童年就像是灿烂的花儿,虽然会凋谢但它也曾拥有过最美的时刻。
农村长大的孩子,大多都是记忆深刻的。小时候的我们,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玩具,没有乐高。陪伴我们的是山和水,花和草,天空和星星。我们成群结伴前往山里砍树,或者去山里拉被火烧干的木头,以前精力也充足就算那么远的路途也不觉得累,口渴了就到小溪捧口水解渴,也不会说要涂防晒霜之类的。那时候满山到处都是开满花,土地都是生长着茂盛的草,虽然大多我都叫不上名字的品种。我们摘花然后编织成花圈戴在头上,是每个爱美女孩子的小心思。夜晚吃完饭在院子里乘凉,大家坐在凳子上看漫天的星星,整个天空都是漫漫繁星,陪伴着它们的月亮也光芒耀眼,听着田间的蛙呱呱叫着,还有蟋蟀发出唧唧的声音。蒲扇在手里悠悠地扇着,时而有蚊子叮在腿上就用蒲扇来“灭口”。山里的夜晚就算在仲夏也不会闷热,微微凉风吹在脸上,沁透在皮肤,那种感觉就像是炎炎夏日里的冰凉雪碧,透心凉,心飞扬。那样的景色和情景怕是很难再现了,忙于工作的我们没有太多的闲暇和心思去体会最原始的生活,就算是回到家乡,也被手机占据了,最初的美好和回忆,我也慢慢的克制自己少玩会手机,多陪伴家人,多欣赏安静的风景。
童年的回忆和经历如同昨日,再次上演。
今年的端午节,因为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刚好也恰逢放假,我们就驾车回老家陪着老人一起过节。童年里的端午就是包粽子插艾叶洗头拜神。以前小时候家里会炊碱水粽,就是摘布惊连茎带叶,晒干,烧成灰,然后把灰放在筛子里用水过滤后剩下的灰水就用作碱水粽的主要成分之一。最后用糯米粉和灰水一起制作成碱水粽,我们那也叫灰水粽。那个味道很香,口感很好,有嚼劲。灰水粽的制作工序麻烦,现在很多人都是做扎粽,就是现在市面上买的各种口味的甜咸粽子。好几年前做过一次,因为不会包,做出来的样子很丑而且煮的时候米会漏出来。前段时间的一个周末去朋友那里玩,他说想吃粽子,就弄了材料两个人一起包粽子吃,他一边包一边教我如何包粽子,我手脚笨拙包了不成形的三个,他把剩下的十几个一会儿功夫就包完了。这次自己包其实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材料备好后,我按照朋友教我的方法和技巧试了试,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因为绳子需要系很紧,粽子才会更香,我两个手指因为绳子勒紧表皮被勒裂了。乘着兴致,我一个人把全部的粽子叶都包成粽子,大概有五六十个吧。做完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人啊,是要逼入绝境的时候技能才能被激发出来,在没有旁人帮助的时候只能靠自己去解决,自己所认为不能做的事情自然而然便能够做到了。
端午那天,早上六点多就起来吃过早饭后开始忙活了。拜神必不可少的就是鸡和猪肉,家里养了家鸡,就直接“牺牲”了一只拜神。说起杀鸡,我亲眼目睹过而且亲自上手过。首先,把两个鸡翅膀用左手握着,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鸡冠,一般因为鸡太重了,而我的左手力量不够,手握久了就很酸。右手开始寻找鸡的咽喉部位,然后扯掉一些细毛,找到血管后,拿起菜刀对准刚刚拔下细毛露出皮肤的部位,一定要快准狠,一刀下去,割破血管,放下刀,最后抓住鸡腿,头朝下,腿朝上,把鸡血倒入已准备好的碗中,以便拜神时候使用。等血流完,拿着烧开的热水,浇在鸡身上,有些鸡也拼死挣扎,就算热水倒进去还会拼命乱跳,有些鸡干脆就放弃了,任由热水肆虐。鸡挣扎过后就开始拔毛,一般先拔把胸背部的毛,鸡翅的毛因为比较硬,需要开水多浸泡才能拔出。最后依次是鸡头,鸡冠的细毛拔干净,鸡舌头也要手指伸进去洗干净,鸡爪把表面的那一层皮剥下来,指甲去除。一切的表面功夫做完以后,开始内部工作了。在鸡的脖子最下面,就相当于人的咽喉部位开个小口,然后在鸡屁股的下方也开个小口,然后用手伸进洞里,把鸡的内脏掏出来洗干净备用。这个工作需要手瘦小且有力量的人,手太大伸不进去,手没力的话里面的内脏掏不出来。所有完成以后,把两个鸡腿放在屁股的那个洞穴里,两个鸡翅折叠起来,最后放进大锅里面与猪肉鸡蛋煮熟。
五月的艾叶生长最旺盛清香味最浓。我们去田间,菜园旁边摘了艾叶,回来用小刀削尖底部然后插在大门两侧,香炉上,房门上,楼梯口。浓浓的清香,特别的味道,让人特别舒服醒神。到了吉时就开始拜神了。
因为成长,更珍惜童年带给我们的快乐。
奶奶问我们想不想吃芒果,我们说哪里有。邻居家种的芒果树已经硕果累累,他们家全都在城市,没有在老家,芒果也只能寂寞的待在树上最后掉落亲吻大地了。我们姊妹几个就拿着袋子去邻居家里摘芒果荔枝去了。这一切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儿时没有那么多零食,每当果子成熟之时,我们都会去别人家的果树旁边摘果子吃。一个人盯梢放风,一个在树下拿袋子,几个人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边摘边吃,惹得下面的人口水直流。有时候被主人家人看到,他们会拿着扫把或者棍子赶我们,我们也手足无措慌乱而逃。也有一些家里把农药瓶挂在果树上,吓唬小孩,一般果树并没有真正打了农药,只是挂在树上伪装。胆小的小孩就会害怕以至于不敢去摘他们家的果子,当然顽皮男孩就排除在外。
小的时候夏天中午经常去溪里戏水或者抓小鱼小虾。端午那天也会去溪里洗头,以前溪里的水很清澈干净,不会担心哪一家的猪粪排到溪里。一年中就这一天可以洗冷水,平时日子里可没有这种特别的优待,奶奶说这天是去除晦气,洗了不会头痛之类的。人们也会在这一天打扫碗橱柜门,因为今天打扫不容易长虫子。这些大概就以前流传下来的旧俗吧!现在没有时间,溪也渐渐被杂草淹没了,只剩下半米不到的溪宽,再也找不到童年的乐趣了。
时间如白驹,让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成为过去。生活中的点滴,才让回忆变得珍惜。挥手告别曾经,在不好也不坏的当下保持初心。
回不去的童年啊,就随风而去,就随雪融化,就随闪电一闪而过吧!
半推半就之间被生活裹挟向前,也好,就这样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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