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很多年后,再想起婷,当初那些看似是悲痛,怜悯,可惜,一类文过饰非的情感早就不复存在,只剩下,心如止水。
所以你要相信时间把一块石头变成一捧水的能力。
我倒是希望,人生若只如初见。
只是我还是记得你而已,别无其他。
婷。
婷,她只是现实面前的失败者,或者说,婷从来就没有觉得她的成功或是失败有意义。
不过我还是庆幸,原来我是唯一一个还记得你曾单纯模样的过客。
你知道吗?
追地平线的人在奔跑。
我看到,女孩们扯着手迎风的样子,最后慕名奇妙的各奔东西;
我听到,呼啸的风声弱下来,孩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你从来不知道。
追地平线的人还在奔跑。
1
世界上总有一种很奇妙的关系,那种,她有很多朋友,你是其中之一,而你只有她一个朋友,她是你的唯一的悲哀关系。
很多年前,婷就是我这样的唯一。
小时候很佩服婷,觉得她就是那种活泼开朗自信的女孩,她认得村里每一个孩子,她尽管只是在村子里散步,也能对每个过往的路人带着称谓说早啊。
奶奶说,有一个叫做时间的小伙子一直在追着地平线奔跑,如果有一天,我看见那个小伙子了,我就长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夕阳的时候就想起奶奶说的话,就想起婷。
原来,那是八年前了,原来,就算是八年的时间也可以过得很快。
2
小时候我总是到婷家里玩,她家里很整洁很整洁,也很简单。甚至可以说,那种干净干净到,我就算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会有会弄脏裤子的心理压力。
我趴着栅栏冲里面喊,婷在家吗,她奶奶就会笑着招呼,来啦,在家呢。然后婷跑出来给我开门。她家门口就对着一片很大的园子,太阳升起的那边是猪圈。
我骑来自行车会停在她家院儿里,就跟着她进屋去。他有一个亲弟弟,叫松,就是松树的松。说起来也巧了,我跟婷一个年级,松跟我弟弟一个年级。
“你看这个芭比娃娃,这件衣服是我姐缝的,这件是我做的好看吗?”婷跟我盘腿坐在炕上,她摆弄着娃娃给我看。小时候家里条件很一般,虽然不至于看见芭比娃娃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是依旧很欣喜,但也只是欣喜罢了,再没别的。婷问我那些人工的衣服怎么样,我仔细看,两块红布被缝在一起正反两面,再用一根绳子挂在娃娃的脖子上。真是简单粗暴。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我却说,挺好的。一方面,毕竟换我来,说不定会做的更丑,另一方面,恐怕我天生就是做恶人的吧,就是能够心口不一。
婷说,我们去园子里吧,我们就去园子里,我们就去园子里,婷说,我们去找我小弟吧,我们就去找松,婷说,我们去食杂店吧,我们就去食杂店。
小的时候即便自己不愿做的事,也不会拒绝朋友,最常说的话就是,哦,好吧,好的,嗯。长大了,虽有所改善,可是往往还是会下意识做那些无关紧要的迁就,会轻易答应一些要求。呵,所以说,我连一个恶人都做的不称职。
还好,小时候婷也从来没有命令我做过什么,这句话的核心是,命令。
讲讲扑克吧。
扑克是最常见的一种玩乐,小时候玩扑克,除了斗地主,抢银行,抓王八,其他玩法都还不会。第四种玩法是婷教我的,她说,那种玩法叫土豆。
土豆是我见过最体察民情的玩法了,一副牌可以两副牌可以,三副牌可以,一个人可以,两个人可以,多少个人都可以,土豆最大的妙趣在于你甚至不知道你自己手里是什么牌,这也是最随便的地方。真是符合婷的霸气,不拘一格。
我学会了之后跟姐姐弟弟表兄妹推荐,我再教他们玩,可是后来我从没听说过还有谁这么玩过,包括屯子里的除了我跟婷的所有小孩。故,我深切怀疑,那是小时候婷自便自造的玩法。
不知道如今你还记不记得,你曾那么快乐。
未完待续
笙歌,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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