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声明:本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十一)
考试周很快过去。转眼,便到了放假。
虽然和小树联系已经变得很少。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放假以后,我和老高决定一起送小树去车站。
一路上我们说着笑着,小树作为灯泡,倒没什么不适。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我的男友。此时此刻我选择重色轻友,所以我非常照顾老高的情绪,没有主动和小树搭话,只等他俩发言,偶尔接上几句。
先是坐浦集线,然后在兴隆大街坐地铁,再换乘,最后到火车站。那个年代高铁刚刚起步,还是很奢侈的,所以我们穷学生大多还是坐绿皮火车。
到了车站,小树取票,我们送他进站,小树笑着跟我再见,然后一脸冷漠地朝老高拜拜手,变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老高的表情凝固在那里,然后干咳了一声,拉着我的手,说,走吧。我说,哦。
走出来的路上,竟然碰见了我的高中同学小微!她站在人群里,那么耀眼:皮肤白净,大大的眼睛,瓜子脸,有点邓家佳的感觉,清纯又机灵。她还是齐刘海,马尾辫,穿着学院风的衣服,一副淑女气质。
“微微!”我朝她喊道。她一扭头,看到我以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笑道:“果果!你怎么在这?!你也要回家吗?”我跑上去拉着她的手,说,“好久不见啦!我过两天回去,你呢?”“我今天回家。没买到高铁票,只好坐绿皮车了。”微微感慨道。
然后我介绍老高和微微打招呼。叙了一会儿旧以后,送别小微,我和老高往回走。
火车站前便是著名的玄武湖。老高和我决定去湖边转一转。
我们沿湖边走着,湖水微波荡漾,岸边的树木已染上了冬天的色彩,显得雾蒙蒙的。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挎着老高,手揣在他的兜里,我们十指紧握。
“南朱雀,北玄武,左青龙,右白虎。”老高念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道。然后预料到老高又要开始讲故事了。
“你知道玄武是什么意思吗?”老高问。
“我母鸡啊。”我说道。
“玄武是一种神龟。”老高说。
“哦所以这个湖也可以叫做龟湖。”我接到。
老高听了哈哈笑了,然后又讲起来故事:“据说朱允文其实没有死,出家做了和尚。”老高讲得很兴奋,我倒是听不进去。
我掏了掏我的斜挎包,发现钱包没了。一并连着身份证,银行卡,学生证,饭卡,借书证什么的,全都没了。
我惊呼:“完蛋了,我钱包丢了!”
听了我的话,老高脸色变了,说,那得赶紧挂失,然后帮我一起给银行打电话挂失。
我的心情糟糕极了。心想身份证丢了这下都没办法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老高为了逗我开心,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笑话。然而我是油盐不进,不为所动。
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老高说,是不是去的路上你光顾着照顾小树了,也没看好自己东西,傻不傻?
我的愤怒突然就冲到了极点,感觉一股热血往头顶上冒:“你在说什么?”
老高本来是开玩笑,看到我发火,也不爽了,脸色一沉:“你不知道小树喜欢过你吗?你今天竟然答应送他回家。”
我听了,气得出离愤怒:“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我最受不了无端的揣测和怀疑。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老高哀求道。
我气得发抖,走到司机旁边,声音颤抖地朝着司机说道:“师傅,我要下车。”
司机听了,翻了个白眼,说,“姑娘,咱们现在是在高架上,姑娘,不是站台,请你坐回去座位。”
“我要下车,师傅。”我已经哭了起来。
司机见状,只好靠边临时停车。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跳下了车,然后径直沿着边线往前走。
老高没反应过来,车子往前开了一阵,他才连忙下来,然后往回折返来找我。
我气冲冲的往前走,彷佛要奔赴战场。老高一边快步跟着我,一边扯着我的胳膊。“果果别生气了,我错了。”
我假装没听到,甩开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着。
就这么一路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被多少路人侧目。
有的车甚至开了车窗,朝我们喊道:“啊呀小姑娘小伙子叼得一批哦。”(南京话,意思是牛逼得很)“年轻人真野,不要命的啊。”
我理都没理,依然是径直走着。老高不再说话,只是快步跟在后面。
走下了高架,然后走到长江隧道。隧道黑漆漆的,墙上的灯忽明忽暗,远处的路,看不到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身后传来一阵警报声。然后,一辆巡逻车停到我们身边。“学生,马上停下!”交警喊道。
“我就快要走出去了。”我硬着头皮说道。老高在旁边一言不发。
“立马上车!你们在扰乱交通秩序啊晓得?刚刚我们接到群众求助电话说隧道里有行人!”交警嗓门已经大起来。
于是只好乖乖地上车。面对交警叔叔的愤怒,我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跟你们讲,隧道里走路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神经病,第二种是精神病。”交警教育道。
我默不作声。老高也哑口无言。静默了一阵,说道:“警察叔叔,对不起,我们错了。”
“你们哪个学校的?情侣吵架归吵架,扰乱交通秩序干嘛?隧道里行走多危险你们不晓得哇?”交警呵斥道。
“我们工大的,出了隧道你把我们停在那个站牌前面就行。”我指了指前面的路牌。
等交警离去,老高问我:“你为什么说咱们是工大的?你说咱们学校他不是能把咱们放在学校门口了吗?”“丢人不?做了错事怎么能提母校的名字呢?”我没好气地说。
“也是,还是你机智。”老高附和道。然后我们坐公交车回学校了。
我的气没有消。
这是我们第二次争吵。因为老高的醋意,因为我的委屈。我生气以后,老高试图哄我,也始终无法让我开心。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这只是我们今后长达近十年纠缠的一个序曲罢了:他始终无法信任我,始终有各种各样的醋意。而我生气以后始终无法从他那里获取情绪价值。甚至,对外争吵时,他往往抱以沉默,而我始终是一个人在战斗。只是,开始的时候,他会说我错了,后来的后来,谁也不再认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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