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以为的爱#31
31、对峙
于风给他们交代完，朝我们走过来。几个男生四散开去，其中一个戴帽子的冲于风喊着别忘了下午四点的球赛。于风朝他们摆摆手。
“你们怎么摸到这来了？”于风看着我和倪妮，皱了皱眉头。
“来看看你呗！大才子！怎么，不欢迎？”我把眉毛一挑。
于风尴尬的笑笑：“昨天晚上没事吧？”
“嗨，不就多喝了几口，能有什么事？”我王顾左右而言他：“你这算是在等我们吗?”
于风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一个女孩子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找你老半天了，原来在这呀！”女孩不容分说，挽起于风的胳膊。我和倪妮愣了下，同时看向于风。于风有些慌乱。倒是那女孩先发话了，看到站在一旁的我和倪妮，问于风谁呀？于风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表妹”。末了又补充道“老家来的”。表情极其不自然。那女孩一扬眉毛，冲倪妮大方的伸出右手：“欢迎你们！”
这是演的哪一出？我狠狠瞪了于风一眼。倪妮脸涨得通红，转身跑掉了。
“哎！你去哪？别跑啊！”我跺着脚，丢下于风径直去追倪妮。
“这俩人，小孩子玩过家家似的！” 身后传来于风的声音。
送倪妮回去旅馆后，我借故溜出来。我在于风他们宿舍楼下等了俩小时，终于把于风给等回来。这是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为了倪妮，我必须迎上去。
于风刚打完球，满头大汗的。看到我，抹了一把汗津津的脸，把球抛给队友。
“走，哥们请客，晚上想吃什么？”于风说着把胳膊搭我肩膀上。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梗着脖子。
我们在北大西门外边的咖啡馆坐下。于风点了两杯摩卡，我当真是渴了，也不客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于风说你牛饮啊！
“Coffe不是你这么个喝法。”于风用勺子搅拌，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示范给我看。
我抹了把嘴：“ Coffe你个头，于风，你丫太叫我失望了！”
于风往椅子上一靠，也不避讳：“你都看到了。没错，我是混账，是没心没肺，那又怎样？你们有谁理解我心里的苦衷？”
“呸，苦衷！少Tm跟我装！”自打离开号子，我还没说过脏字了，一下子觉得很爽。
于风看着我：“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反问于风：“别人不知道，你Tm最应该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半晌，于风开口：“你以为身在外边的人就真的好受吗？”
见我没说话，于风接着说：“没错，要不是当年你站出来替我扛下一切，我也不会有今天，更不可能考大学。三年前锒铛入狱的人将是我不是你。”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掰扯这些的。你于风是我兄弟，关键时候我二话不说我替兄弟背黑锅，可是于风你说句良心话，你拿我当兄弟看了吗？！”我义愤填膺。
“是，没错，这三年我心心念念你的好。我虽然人在北京，远离风暴中心，但是有谁知道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的煎熬。如果我告诉你这几年我受的精神折磨，你相信吗？”于风抿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多少个夜晚，我失眠睡不着，我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我想明白了。”
于风深吸了一口气：“只有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决裂，只有和过去的一切划清界限，才能获得良心上的安宁，重获新生。”
我被于风的狗屁逻辑激怒：“所以倪妮也是你极力想要摆脱的一部分？别给自己的混账找借口了，于风！你照照镜子吧，看看你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我不否认倪妮是我在中学时代最美好的回忆，可那又怎样？那不过是一个美好的过去时，属于过去。”于风慢条斯理：“直到我来到北京来到北大我才明白，人的一生不会只为一个人心动。一个男人的一生，也不会只为爱情心动。有时候，获得外界认可远比得到爱情重要得多，因为他让你获得别人的尊重，让一个人收获成就感，只有成就感才能带给一个人持续不断的快感。今天你可以不明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到这里，于风有些激动。他稳定了一下情绪。
“你丫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我指向窗外：“于风我就问你一句，到底还爱不爱倪妮？你说话，你说呀！”于风低头沉默不语。
“于风你当感情是水龙头啊？说开就开，说关就关，你丫可以，收放自如啊。你考虑过倪妮的感受吗？你有为倪妮想过吗？”我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于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没错，对我来说感情就像闸口，打开了哗哗哗，一旦关上，滴水不漏。”于风说得异常平静。
“行！你牛！”我就差啐口唾沫到于风脸上。眼前的于风让我彻头彻尾的感到陌生。
“不爱就是不爱了，勉强不了。”于风说得很无辜，好像他才是在感情中受到伤害的一方。
想到倪妮为于风遭的罪，我恨不能一拳挥上去，打在那张英俊得无懈可击的脸上，打他个满地找牙，免得日后祸害更多的无知少女。
“都是因为她吗？因为那个女孩的出现？”我看着于风，好像要从于风脸上找到唯一的答案。
“也不全是吧。”于风漫不经心的搅拌着咖啡。
看着于风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于风脸上。
“这一拳，是我替倪妮打的，是你欠倪妮的。”我几乎用喊的。
我用力推了一把于风。由于用力过猛，桌子差点被掀翻。于风差点摔倒，他站起来，擦了把嘴角的血。他没想到我会动手。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在我身后，于风缓缓地说道。那是那天于风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三年来我们说的唯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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