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幕
“若是皇上授命于千次梦组织天幕,至今已三载,恐怕也是时候收网了。”
一书生装扮的儒生踱步而出:“大总管,西北王可有对策否?”
简叔一跃上马:“公子既已查出天幕组织,自然已有对应之策,咱们还是趁磐蝶未到之前先铲除千次梦一伙人为妙。”
“西北王,哼!庸碌之辈,若不是公子辅佐,至死不过是一个挂名的王。”简叔表面不露声色,实则极为瞧不起西北王。
那书生策马紧随简叔身侧,细声问道:“大总管,关于天幕,您怎么看?”
“嘿,据说眼线遍布大江南北,各王爷身边恐怕早已混入天幕密探啊!”
简叔若有所悟半晌,沉声道:“宋亿,你速去通报红尘此事,让他去拦截磐蝶等人。”
宋亿正欲掉转马头,又听简叔低声道:“还有,让他派人彻查咱们双方近三年手下人的来历。”
待宋亿远去,简叔朗声道:“掠影啊,你到我手下办事也有三年了吧?”
掠影神色依然冷漠:“三年又五天,不过,加入一扇门已有五年。”
“呵呵,你别误会,我随口问问罢了。”
天幕能让千次梦无所不知晓,简叔内心始终有几分忐忑不安;甚至,有些杯弓蛇影了。
“看来,唯有杀了千次梦方能缓一缓天幕的动作了。”
简叔手一挥,扬鞭大喝:“都给我听好了!追上敌人只有一个字,杀!”
“杀!”三十余骑轰然响应,浩浩荡荡朝西急追而去。
疯小鸟很沮丧,任他如何鼓吹如簧之舌,磐蝶夫人依然坚持一个方向:“不,我决定绕道自北面前往,你不必再多言。”
一道锋利如刃的目光直逼疯小鸟,让他不寒而憟嗫嚅道:“狂妃女侠,你,有意见?”
狂妃双眉一挑:“我说小鸟啊,你干嘛这么想走西面?不会是简叔挑的路线吧?”
“哪有!我,我恨不得亲手刴了他!”
疯小鸟是又恨又怕,只能尴尬苦笑:“如此甚好,甚好。”
戈壁的风愈吹愈火辣,前路一片迷茫,莫风似有无限感慨:“此处正是穷荒绝漠鸟飞绝,万碛千山梦犹懒啊!”
外圆内方听罢不禁长叹一声:“此处,何尝不也是英雄塚!”
“活着才能享受酒醉的滋味啊!对吧,老黑?”醉如泥似醉还醒,也许,他比谁都还清醒。
老黑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此行凶险。
若无凶险,怎叫江湖?
琴心与剑胆始终不发一言,此去是生是死,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生死若能相随,此生又有何憾。
末 日
日未落,一抹霞光却染红了天际。
诡异的血色云层翻滚涌动,仿佛一片殷红的布幕笼罩着大地。
磐蝶夫人心头一动,不安的情绪霎时涌现:“怪了,从未见过这般的天色呢。”
云层深处似有无数巨龙咆哮着,火光时隐时现。风愈吹愈狂,扬起漫天飞砂乱舞。
莫风心里虽莫名惶恐,见流浪风儿脸色骤变,仍趋前故作轻松:“大漠天气多变,没事。”
远处,电闪雷鸣,一瘦削身影立于沙丘之上,正是不告而别的久客。
“这天,莫非是快塌了?”
望着红彤彤的天地,久客正疑虑间,一骑急速奔来:“红尘大人!”
话音未落,来人已凌空落在久客身前:“简叔果然上当了,此刻正率众往西赶去。”
“呵呵,宋亿,辛苦你了。”久客淡然一笑,依旧盯着宛如正在燃烧的天空。
宋亿顺着久客的目光望向天空,半晌亦喃喃自语:“干嘛?老天要塌了?”
久客听罢不由一怔,脑海不禁浮想起向浮世之饮求取般若修魂曲时,他没头没脑说了一句:“都拿去吧,这天呐,也许都快塌了。”
当时来去仓促亦不以为意,此刻天地变色,久客不由暗自思忖:“难道浮世之饮前辈已推算得知天将有异象?”
另一边厢,千次梦一行人亦受困于沙尘滚滚之中,强风形成的沙柱令众人寸步难行。
斗室散人以长袖掩面闷声喝问道:“我说梦老弟啊,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千次梦只能苦笑,他并非真有通天本领,当然也有许多不知之事。
简叔一伙人原本杀气腾腾往西前进,在漫天电光闪现的异常气象之下,早已提心吊胆的策马缓行。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似从天而降的蛟龙击落,顿时砂土爆射,马匹亦受惊嘶鸣乱窜。
“搞什么嘛!”简叔正想开口稳住众人,只见一伙人惊惶失措指向天空大呼:“天!天塌了!”
此刻,天空一片火红,无数火点仿佛夹带滚滚浓烟划破天际而来。
“是流星耶!”小道姑粉脸通红兴奋直嚷,红尘紫陌一声长叹:“流星……劫数啊!”
尾 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纷乱,谁比谁更强?
一场灾难之后,原来,人类竟然如此渺小。武功盖世又如何?权倾天下又如何?
浩劫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而故事,原来未必都有一个结局。正如人生,谁没有一个永远无解的问号纠结一生?
风声呼嘨,满目苍夷。没有人的江湖,还是江湖吗?
( 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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