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端午前夕,大姑姐参加完一次宴席回来后,就生病住院了。大伙都以为没吃对,肠胃发炎了,也就没有在意。还商量说看那天时间合适,一起去医院看她。
住院第三天的凌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和丈夫从梦中惊醒,外甥女哭着说她妈快不行了,丈夫一骨碌爬起来跑去了医院。
正要送孩子上学的时候,丈夫打来了电话,磕磕绊绊的话语内容是:通知大家都来医院。我的心一凉,泪水夺眶而出。
匆忙赶到医院时,大姑姐已没了呼吸,穿戴停当,静静地躺在太平间的床上。
一看见大姑姐的遗体,我们妯娌三人不约而同放声大哭起来。外甥女红肿着眼,招呼我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说大姑姐是因为心包积液去世的。
我们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尤其是我。丈夫姐弟四人,大姑姐是家里的长女,下面三个弟弟,丈夫排行最小,大姑姐平时也最照顾我们。她心地善良,和我们妯娌三人的关系都好。
大姑姐在太平间放了三天,我们也陪了三天。让我难过的是,大姑姐住院时,我没能呆在她身边,当我昼夜陪在她身边时,她却再也不能看我一眼。
三天后的早晨,我们跟着灵车,来到殡仪馆,送大姑姐最后一程。哀乐声声,诉不尽我们的心声;哭声阵阵,讲不完我们的相思。
那年,大姑姐刚刚年满55周岁。
公公、婆婆年事已高,我们对他们封锁了消息,问及大姑姐时,一致的口径都说,在疗养院调养身体。
日子安然地度过了两年,2013年的一天,公公终于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了大姑姐离世消息,他难过得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也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公公的脸色,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勾起公公的伤痛,气坏他老人家。
倒是二哥,缓缓的给公公讲述了大姑姐去世的全过程,说都已安排妥贴,让公公放心。公公的眉头似乎舒展了许多,但我能理解公公的心里有多痛。
婆婆瘫痪多年,一阵糊涂,一阵清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在她问过就忘,到也不让我们担忧。
经过这事,公公仿佛想明白了好多。那年的生日,一向节俭的公公破天荒地主动要求过,我们高兴地从最好的蛋糕店里给公公 挑了个大大的水果蛋糕。
生日那天,公公带着生日帽,高兴地闭上眼许了愿。全家人聚在一起,为公公能走出伤痛举杯。
那年的年三十,公公说要照一张全家福,下午,全家17口人,包括大姑姐的儿子和女儿,聚在照相馆里,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全家福。
那年的年过得特别红火,公公给孩子们的压岁钱也从五百涨到了一千。我们都祈祷公公能健健康康的,婆婆能慢慢好起来,岁月能温柔点,别再伤害他们,让我们一起多陪他们几年,让他们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然而没有,第二年的春天,公公的喷门癌复发,肿瘤扩散,无法手术。老天爷和我们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把我们的孝心高高举起,又狠狠摔下,万劫不复。
虽然我们都不说,强装笑脸陪着公公,但公公心里明白,自己已时日不多,他最大的心愿是未能看着孙儿、孙女们长大成人。
公公最后的日子是在医院度过的,瘦得皮包骨头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强忍着疼痛,不想让我们受累。我们轮流陪护,想让公公减轻哪怕一丝丝痛苦。
2014年的秋天,公公没有走完。
时隔三年,我们再次送别,虽然公公已经85岁,但我们还是舍不得让公公走,公公的遗体放了五天。
千里送公公,终有一别。唯愿善良的大姑姐和慈祥的公公能在天堂相聚,再续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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