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逐渐过起了日夜颠倒的日子,晚上精神旺盛,不想睡觉,而且总是吃不饱似的。他将电视声音开得好大,茶几上摆满吃喝,边吃边喝的看着电视,直到坐在沙发上睡着,其它人把电视关了,扶他进去睡觉。
但他睡不了一两个小时就醒过来,他自从年轻时就没有睡觉时间之外躺在床上的习惯,只要一睁眼就下床,现在也是如此。
而且他在房间里也呆不住,下床就开门出来,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拄着拐棍在厅里一圈一圈“得、得、得...”,走饿了就吃,然后不是跑肚就是便秘,叫得震天响。
刚开始夏雨菲给他床边放个带盖的小号红塑料桶,每天睡觉之前反复叮嘱他,小便用那个桶,他也满口答应,可是他就是不往桶里尿,每晚都尿到地上,而且从他门缝流出到客厅,整个家里每天充斥着挥之不去的异味,用空气清新剂和香水都压不住。
夏雨菲问他怎么不往桶里尿,他说桶太小,他看不见。夏雨菲又特意去买了个大号的红色桶,结果还是那样。
半夜他在厅里转圈时,也时不时犯糊涂,大小便自己不知道,边走边从裤腿里往下流,走一路流一路。
父亲有时一天要换几条裤子,夏雨菲不好意思麻烦张姐,洗裤子都由她来。
夏雨菲每天都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工作基本处于停顿状态。
母亲虽然对外界反应不大了,但一直特别喜欢清静,怕吵闹的老太太,父亲的种种闹腾,对她还是产生了影响。
这天一早,老太太突然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整个头部肿得像个圆球,眼皮水肿得透亮。
夏雨菲急忙拨打120,送医院急救。
医生说母亲房颤严重,胸部积水,肾脏也有问题,血压高达220/180,再晚到医院一会儿就无法抢救了。
医生从母亲胸部抽出两管积水后,母亲的呼吸平稳了一些。
夏雨菲给夏雨琪打了电话,不久夏云雷也赶到医院,并去办了住院手续,交了押金。
夏云雷知道父亲现在的情况,明白夏雨菲一家这些日子非常不容易,他将有两个床位的病房整个包下来,让陪护的人能休息好一点儿。
夏雨菲安排张姐在医院陪护母亲,自己在家中照顾老爷子。两个老人相比之下,照顾不说不闹的老太太轻松得多,而且在医院还可以安静地睡觉。
夏雨菲晚上不是被老爷子“得、得、得”的拐棍声吵得无法入睡,就是被房间里的异味熏醒,每个晚上都要时刻注意老爷子的动静,准备随时去给他换裤子,清理大小便。白天还要去医院送中、晚饭。
她感觉支撑不下去,要崩溃了。
她和夏雨琪商量,要她和夏云雷两人想办法安置父亲,她实在没办法继续照顾两个老人。长期睡眠不足,使她疲累不堪,面色像生大病之人,灰暗发黑,头发脱落得头顶快露出头皮了,要命的是偏头痛越来越严重,发作时疼得痛不欲生,只能靠药物压制。
夏雨琪回电话说,夏云雷没有办法,他现在住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老爷子没地方住,他儿子还小,他要上班,媳妇要带儿子,老爷子他们实在没办法管。
这下一向好脾气的端木梁真的生气了,他对夏雨琪说:“我们已经把两个老人管了将近五年,你知道这段时间你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她现在身体是实在支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躺下了,两个老人怎么办?我们现在没有要求你们把两个都管上,我们继续管妈,爸由你们兄妹两个想办法安置吧。”
夏雨琪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好吧,我知道你们都累,尤其是我姐,这些年都靠你们了,这个我心里有数,等我有条件的时候,我会补偿你们的。我再给我哥好好说说,让他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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