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孟十七,上了大学之后寒暑假经常出入工厂,赚取大学生活费。而工厂里面的活大部分为流水线,重复简单枯燥的动作,熬时间,熬我年轻的生命,但是还是要做,谁让生活像狗一样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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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班,旁边坐了一个新同事。确切地说,我对于他而言我是新面孔,新的还是裹着保鲜膜的。
他叫骆驼,四十来岁。他话不多,人也不狠,却给我讲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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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打工十几年,今年要回家过年,他的妻子在家提前杀鸡迎接新年和他的归来。
他的妻子把待杀的老母鸡拴在一棵老榆树上,开始从鸡屁股的地方拔鸡毛,刚开始鸡扑棱个不停,不停撕扯着脖子像鹅一样的“嘎嘎”朝天叫,一会儿后便如同死了一样爬着一动不动,任凭拔毛,她的妻子以为老母鸡疼死了,就继续拔毛。
当拔到头顶最后一根鸡毛的时候,这只老母鸡突然“哗”的扑棱着肉色无毛的鸡翅,强壮雪白的鸡腿,带着鸡皮疙瘩又充满肌肉的身子,挣开绳子,“噗”的一下窜到晚上睡觉的那棵大榆树的枝杈上,张开短翅,鸡头作出俯冲之势,“嗖”的一下栽了下来,跳树自杀了。
听完我被这只鸡震惊了,结结巴巴地说:“可能这只鸡也是要脸,有节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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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说:“我该回家了。”
“你不是后天才能走么?你都坚持了这么多天,还差这一天两天的么?”
“更何况,你今天都已经检查了这么多片手机壳,还差这一片?”说着,我把手里最后一片手机壳放在了他手里。
他拉开凳子,瞬间起身,扔下手机壳,快速离去。
“你去哪?”
“回家!”
“这最后一片手机壳!”
“不看了!”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片手机壳,而且积攒多时的委屈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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