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6/26闫安
2017年，自己曾对管理科学领域包正教授提出的组织与分工命题，结合杨健教授动态更新决策理论、模型、算法及应用启发之“优美解决方案”，把人文学科与数理学科统一问题结合起来或相对应进行分析，作为学习手段，获得一点感悟认知。
近年因工作实践原因，密切关注六次产业融合创新理论，并有幸与该理论提出者张来武教授做深入交流。他既有数理经济理论深厚功力，又有科技实践和经济社会发展管理经验。对合作博弈互益经济学有了更深认识。当然总有“疑惑”，这是自己思考和“再论”的学习动因。
此外，近年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研究中心冯仕政教授发表在中国社科院《社会学研究》（2021 年第一期）的《社会治理与公共生活—从连接到团结》聚焦社会治理这一当前社会重大现实问题，从社会学角度提出解决方案，也有启发。
总体而言，对管理科学组织与分工命题的同一问题，从管理科学、社会科学、产业经济、量化理论等不同视角，都需要“万流归宗”，需要更高维度获得统一性认识，否则，科学技术上可以持续分工优化，但在组织层面的迭代升维更须引起重视，否则创新难以持续。而创新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和灵魂。
也因此，在包正教授、杨健教授、冯仕政教授基础上，个人对张来武教授融合创新理论“再拔高”，即超越六次产业经济视角，从社会组织、现代金融、科技进步及人力资源角度，看待融合创新与组织分工问题，也与党的十九大报告现代产业体系构成的“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相对应。党的二十大之后，更是设立了中央社会工作部、中央金融委、中央科技委，以及中央深改委，是中国式现代化内涵发展根本。
基于融合创新理论的三螺旋结构分析框架，是熊彼特创新理论之上的世界级贡献，是中国特色世界性理论创建与贡献。之所以没有充分释放价值，个人以为，在于张来武教授归纳的融合驱动DNA三螺旋驱动结构需要优化，即“科学探索、技术发明、市场需求”应该优化为“社会合作、现代金融、科学技术”三螺旋结构。曾经在蛇口与张教授深度交流5小时，这是“关键存疑和疏漏之处”，如下：
一是中国式现代化五个内涵发展要求，远远超越了西方经济学理性经济人效率强制、私益驱动的“工具理性”“市场理性”范畴，公平与效率兼顾，体现在中国式现代化涵盖了人口规模巨大、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物质与精神文明相协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和平发展等方面。
社会合作的共建共治共享超越了现有政府和市场的利益格局，互利共赢，兼容共生；现代金融支柱之一互助保险生态圈组织既有金融属性资源配置中枢作用，又有社会风险减量管理、民生保障、经济补偿、资金运用服务实体经济的社会属性；科学技术在数字经济时代高度协同发展不同于历次工业革命时代科学探索突破与技术发明的“时延”。
二是现代金融之所以要聚焦现阶段互助保险领域为突破口，这与我国现有金融市场结构扭曲有重大原因。银行业间接融资一支独大占90%；保险业营利性股份制商业保险寡头垄断如产险CR3和寿险CR6，互助合作制保险仅占不到1%和开业仅有5家；“长钱长投”的养老金与直接融资证券市场“头寸脱节”、短期考核、第三方金融混业功能评级体系要素市场不完善。合作金融优势在于会员利益最大化和生态圈发展模式，合作互助保险优势在于城乡融合、互利共赢、民生保障发展新范式，填空白、补短板。金融活、经济活，是高质量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关键突破口和金融供给侧改革红利释放的“棋眼”。
三是科学技术，基于社会互益、互利共赢“合作博弈”而非市场经济、私益驱动“零和博弈”的联盟区块链技术，是“核心技术自主创新的重要突破口”。是老龄化社会内循环主体大健康养老全生命周期数字经济“链群生态”场景的价值释放器和最大公约数。
党的十九大报告现代产业体系构成中已有明确，包括“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相应的现代化经济体系框架特征与构成，包括生产、消费、分配三个环节；产业体系、运行机制和监管体制三个层面；金融、区域、环境三个领域等。只是，没有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明确的“中国式现代化”发展愿景和要求。
张来武教授六次产业理论，突破和摆脱了原有传统产业经济学的农业、制造业、服务业划分，四五六产业分别是数字产业、智慧产业和共享产业。如果上升到经济决策层面，借助运筹学工具理性，即用定量化方法解释运行系统，为管理决策提供科学依据的方法，就能发现问题和推敲张教授六次产业理论的合理性边界。
包政教授参与起草了《华为基本法》，是组织管理学理论专家，提出了著名的“分工与组织”管理科学统一性问题。分工、组织、管理三位一体。其中困扰他的也是德鲁克指出的“知识经济时代如何构建知识劳动者与企业宗旨、价值产出和客户关系一体化效能的共识机制？”，似乎并没有找到好的答案。
杨健教授的杨氏方程，其“动态更新决策理论、模型、算法及应用”有更多的应用场景，如物流动态更新决策在线性和非线性时变需求下动态补给问题（Replenishment）的优美解决方案；如国家863计划的“证券行业风险识别、监控与风险防范支持系统”等。运筹学的分析方法论来源包括分形理论和多元回归分析等，可以解析和追求科学决策的“原始之美、混沌之美、统一之美”。
分形理论是当今世界十分风靡和活跃的新理论、新学科，分形指部分与整体以某种方式相似的形体，自相似原则和迭代生成原则是分形理论的重要原则。张来武教授六次产业理论和杨健教授的提供了一种高维的科学实用主义分析框架，即分形与多元回归，恰好对应了升维和迭代发展产业经济形态和管理决策理论，如同张教授四五六产业的数字、智慧、共享产业，对传统一二三农业、制造业、服务业的赋能与“纠缠”式融合。只是在数学逻辑、理论逻辑上行得通，但如果存在托夫勒所言科技创新、监管创新的“失同步性”，就会早晚会有“祸患”。如同蚂蚁金服的数字互联网巨头们的“跨界降维、数据垄断、自形系统和予取予求”。
因此说，区块链联盟链实现了基于产融结合、数据安全、产业生态圈融合发展、共识机制的智能合约化。使其在管理科学的统一性方面，超越了德鲁克和包政教授的企业层面“分工与组织”内在统一性之局限，更是在产业生态链、产业生态圈层面，借助“共建、共治、共享”的互助合作组织创新模式，实现一二三四五六产业生态圈的融合发展。其中“共有结构”的互助普惠金融组织创新是经济社会发展中枢，而“核心技术自主创新的重要突破口”区块链联盟链应用场景科技支撑是实现张来武教授六次产业理论应用前提和实践基础。典型应用场景如“智慧保险+农业”、“智慧保险+健康+医疗+养老服务”产融一体化生态圈。
互助合作产融生态圈与区块链联盟链技术是具有普惠、共享、数字经济时代科学统一性的前提和基础。这恰好是部分与整体、升级与迭代、内部与外部统一性的“分形”。如同费孝通教授提出的社会学意义上的“各美其美，美美与共”。
“巧合”的是，张来武教授都是数学背景，曾身为北大数学博士、美国经济学博士、宁夏自治区主政、科技部副部长等。
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一个重要不同。因为，相关性和非相关性，存在转化的认知。这又是哲学方法论层面，“殊途同归”的结果一致性所致。就如杨氏方程的等式逆推，即先给定右侧结果，而等式左侧的推演逻辑，可以是自然科学数学范畴的，也可是社会科学管理学范畴的。而管理科学作为跨学科的交集所在，其统一性问题，就是自然科学定量分析和社会科学定性分析的有机结合。
杨健教授的专业是运筹学，就是用定量化方法了解和解释运行系统，为管理决策提供科学依据的学科。它把有关的运行系统首先归结成数学模型，然后用数学方法进行定量分析和比较，求得合理运用人力、物力和财力的系统运行最优方案。运筹学有广阔的应用领域，是软科学中“硬度”较大的一门学科，兼有逻辑的数学和数学的逻辑的性质，是系统工程学和现代管理科学中的一种基础理论和不可缺少的方法、手段和工具。
包政教授是搞管理科学的，他搞的《华为基本法》很多人都知道，比较牛。他的关于杨氏方程的管理学教育的长篇反思的开头，用他的话说：“在十多年前，杨健老师问了我一个问题，作为一门学科，应该有内在的统一性，也称科学的统一性。请问，管理学科的内在统一性是什么？我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但我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于是乎，这个问题就进入了我的脑子，从此开始折磨着我的思维。在技术/经济的层面上，杨老师他很好的解决了企业管理的内在统一性问题。这就是著名的杨氏方程。”
……
包政教授的结论是：分工与组织的关系体系，是企业创造价值的能力所在，是管理职能及其管理行为的统一性基础。
认真拜读了包政的文章。他提到爱因斯坦和牛顿的不同，在于背景参照系不同的前者，有时空不静态了，维度跃升更高，是个有机的动态平衡。不是后者牛顿的静态力学参照。高维和低维的差别。
但是他提出的分工与组织的关系体系，作为管理科学的统一性，仍然存疑。因为，比起杨氏方程里多维的平衡，分工和组织的概括似乎太单一、太平面化了。是静态条件下的管理统一性的均衡，而不是多维动态条件下的不稳定均衡。
“原始之美”、“混沌之美”、“统一之美”。这就有点，费孝通社会学提出的“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味道了！从管理学角度解释，可以概括为，管理科学生态体系下，多维的动态平衡是称其为 “美”的充分必要条件。假如缺失部分条件，则相关并联求和关系的独立方程系数为“0”，等式两端的因变和自变量的条件和结果，就成为特例。但等式同样成立。杨氏方程包含了线性、非线性的多维因子变量条件下，等式两端的统一性的完整。我理解，杨氏方程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也因此，对应起来，包政说到的分工与组织是管理科学的统一性，就不唯一了。
它应该有着多维视角下给定条件和结论延展的充分空间。这就是杨氏方程提出的在“复杂的、动态的、非线性的”的需求条件下，求解结果的统一性。核心逻辑是，在线性和非线性需求既定的前提下，恒等式的需求和结果中间，有个“夹层”，即金融工程的数学模型，它结合了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和数学模型、算法、应用条件、参数计算等，我猜测，最终会得出恒等式的右侧结论，也就是需求结果，即“I分之A”。
所以，管理科学的统一性问题，在包政的管理论文中，就不仅仅是分工与组织，它还有了更多的延展。例如，投入产出模式下，成本和利润的统一；市场客户价值导向下，“买方代理”和“卖方代理”的统一；以及，商业模式、技术进步、产品创新、客户服务、网络经济等等线性非线性条件下，管理科学的统一。
以上讨论的意义在于，杨氏方程对当下经济实践的指导和价值呈现。就自己熟悉的领域，例如：
1、资本市场及公司研究的投研体系，就有可能被颠覆。传统的线性投研模式，按照投资组合、基本分析、技术分析、财务分析等，各显神通，未必考虑到多维非线性条件下的变化和动态负载均衡。其核心能力的差别在于估值定价，在发生双向偏离情况下的，逆向投资策略选择。
2、养老金“卖方代理”向“买方代理”转变模式下，金融投顾的支点作用，这会带来市场需求供给模式的颠覆。典型如之前“卖方代理”模式下，传统银行业、保险业销售业态的变化。养老金信托的普及，以及对养老金长期价值投资和市场理性的促进等等。
3、互联网模式下的，管理分工和组织体系的统一性变革。
4、养老金FOF产品的创设，金融工程及金融投顾对养老产业链生态的重构。
……
数学给我们提供了描述世界的基本框架，可以从三维空间到N维空间，无限延伸。自然或社会科学，人类所有的智慧都是可以相互印证的。就如道家说的天人合一，就是从高维度层面上，反观现实，感悟自身。分析哲学的代表人物维特根斯坦说：“天才并不比任何一个诚实的人有更多的光，但他有一个特殊的透镜，可以将光线聚焦至燃点。”
他说的这个“透镜”是什么？
从下往上，构建数学或历史推演，是一种层垒递进的方法，在于创造力和科学性。而从上往下，是一种高维视域的方法，或混沌或清晰，有点玄或强调顿悟，在于想象力。结合点在于，无论从上往下还是自下而上，维度空间的交集和一致性，也就是杨氏方程统一性所要表达的内涵。无论定性或定量；线性的还是非线性的；特例的还是复杂综合的。哲学方法论的价值在于，它可以是经验的、实证的、逻辑的、系统的、历史的，不同的方式途径，可以达到同一个认知和结论。这也是统一之美吧！
张来武教授：
北大数学博士，纽约州立大学经济学博士，中国软科学研究会理事长，复旦大学一级教授，原科技部副部长，原宁夏自治区副主席。六产融合创新理论提出者。
杨健教授：
英国兰卡斯特大学管理科学/动筹学博士。现任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信息中心主任、公共管理学院MPA核心课程首席教授、《投资与证券》杂志主编、英国运筹学JORS的国际顾问。杨健教授的研究领域涉及经济学、管理科学/运筹学、金融数学与信息科技。2002年美国权威杂志《计算机与运筹学》评论杨健教授在HEURISTIC方面的研究为“众所周知迄今为止解决非线性需求的动态更新策略最好的启发式算法之一。”
包政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和君创业企业管理顾问有限公司总裁。一直致力于战略管理、市场营销、组织变革，以及人力资源管理等领域的研究与咨询。在中国企业管理咨询界，成就了许多著名的案例，如《华为基本法》，《TCL以速度抗击规模》等，是我国著名的企业管理咨询专家。
附：包政教授对杨氏方程的评论文章：《管理学教育的反思》
在十多年前，杨健老师问了我一个问题，作为一门学科，应该有内在的统一性，也称科学的统一性。请问，管理学科的内在统一性是什么？
我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但我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于是乎，这个问题就进入了我的脑子，从此开始折磨着我的思维。在技术/经济的层面上，杨老师他很好的解决了企业管理的内在统一性问题。这就是著名的杨氏方程。
什么是科学的统一性？这个概念应该来自于物理学。物理学对现代的影响是根本性的。它的思维方式或方法论，左右着现代各类学科的建设。
牛顿破天荒地发现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找到了物理世界的内在统一性。具言之，各个物体都处在时间与空间的位置上，在引力的相互作用下运动。从而使物理世界的研究统一了起来，变成了一门学科，一门理论物理学。
然而，物理学家并没有继续关注时间和空间，他们似乎认为物理世界统一于力，似乎对引力更感兴趣，包括牛顿本人，关注的也是有关力的摡念，诸如，质量、引力、运动与速度。
似乎时间和空间就是一个框架而已，不是用于解释各种物理现象的统一性基础。换言之，各种物理现象，不是因时间和空间而发生的，不是各种物理现象的统一性基础。但有一件事情，使物理学家重新回到了科学统一性基础上，回到了对时间和空间的研究上。
有人用雷达测速器测量光速，别出心裁，这种测量是在移动的汽车上进行的。结果无论汽车正向行进，还是反向行进，汽车上发出的光源，在定点上所测到的速度都是一样的，都是每秒30万公里。
爱因斯坦给出的假设是，汽车在高速运动过程中，形成了质量，把前方的空间压缩了，同时，把后方的空间拉伸了。这样，光在压缩的空间中走的慢，在拉伸的空间中走得快。从而把时间和空间两个原本不相关的概念联系起来了，有了“时空”的概念。
有意思的是，无论汽车怎么改变速度，时间和空间总是巧妙的配合在一起，给出一个恒定的数值，每秒30万公里。
另外，在牛顿那，空间只是一个框架，里面空无一物。无法解释各个星球在空荡荡的空间中，是如何维持着稳定的引力作用关系的。爱因斯坦的理论解释了这个谜题，认为行进中的星球，以巨大的质量扭曲了空间，形成了星球之间的运行轨道，使星球之间呈现出相互运动的稳定性。
理论研究的魅力就在于此，得出的结论，往往出乎意料，打破人们从经验中得来的常识。从此，理论物理学回归对时间和空间本质的探讨。他们确信，时间和空间是客观存在的事物，并非空无一物。也许宇宙中的万事万物，都源于宇宙空间及其物质。
比如，霍金探讨的是时间的本质，写出了《时间简史》这样的书。希格斯探讨的是空间的本质，确信宇宙空间一定是有质量的，否则不会弯曲变形。宇宙空间的物质，可称基本粒子。科学家们相信了他的理论，投资10亿美金，建一个“强力对撞机”，希望通过它来发现基本粒子，彻底解开宇宙之谜。
还有，另一些科学家们从微观空间入手，探索原子世界的各种物质及其运动，确立了量子力学。其中，发现的最神秘或诡异的现象，就是量子纠缠。
管理世界的内在统一性，已经客观存在，只是我们对此熟视无睹而已，这就是分工与组织。分工与组织的相互依存和相互作用关系，是管理学科的统一性基础。反过来说，管理学如果不能确立起底层概念，就不能成为一门学科。（参与包政著《营销的本质》）
分工与组织是企业层面上的事情，企业必须通过建立分工与组织关系体系，才能确立管理职能，包括管理系统及其管理当局。管理职能统一于企业的分工与组织的关系体系。
管理本身没有目的性，管理是企业生命体的一个器官，支撑着企业的正常运行。管理作为一种赋能的职能工作，围绕着企业的生存压力和发展欲望而发挥作用，使企业有前途，使系统有效率，使员工有成就。
这三项任务是三位一体的，其中，对系统进行赋能，使系统有效率，处在核心位置。管理的职能因此发育，因此应用而生。系统的核心内涵，是分工与组织的关系体系。我们不可能离开了这个“关系体系”谈管理职能的发育，或讨论管理问题。好比理论物理学，离开了时空，探讨质量、引力、运动和速度一样，舍本求末。
按照德鲁克的观点，企业只有一个恰当的定义，这就是创造顾客。“创造顾客”拆开来就是两个关键的词儿“创新”与“营销”。因此，德鲁克认为，企业中只有两项创造价值的职能，营销与创新。其余的都是成本，都是花钱的职能。
这两项职能，体现在企业的价值创造流程上，体现在企业分工与组织的关系体系中。在知识劳动为主体的企业中，构建这种关系体系尤为重要，也尤为困难。
分工的好处，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时代就是从分工开始的，亚当.斯密的理论也叫“分工理论”。分工之后如何把它变成一个整体，如何一体化，也就是“组织”，是一个难题。
产业社会已经学会了对体力劳动的“组织”。实际上，是依靠管理的手段，实现了对体力劳动者的“组织”，实现了体力劳动过程的分工一体化。换言之，是依靠管理的手段，构建了分工一体化的体系，构建了企业内部价值创造的流程，或生产作业流程。
这个作业流程的基本特征，是把人与人的劳动关系，转化为“加工对象”的交换关系。这是典型的经济学思维，把供应者和需求者之间的关系，转变为产品的交换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劳动关系消失了，变成物与物之间的交换关系。
所不同的是，企业内部没有价格信号，也没有市场法则。因此，管理当局就扮演“交换规则制定者”的角色，比如，制定工时定额，和工资奖金的制度规范。典型的就是泰罗制。
产业社会没有学会的是对知识劳动者的组织，并且我们也不可能用“管理”的手段，在高度专业化分工的条件下，把知识劳动者变成一个整体，构建一个相互依存和相互作用的关系体系，不断提高企业的营销和创新的能力。
因为，知识劳动本质上是自我引导的，我们无法对他们的劳动过程进行干预。必须从根本上唤醒他们的主动性和创造性。过去那种胡萝卜加大棒的管理方式已经失效，把计件工资变成KPI的考核方式也已经失效。对知识劳动者的命令，必须以服从为前提。
我们必须在企业层面上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把企业当做一个共同体，做成一个社区。把员工当作企业的社区公民，必须像稻盛和夫那样，明确告诉全体员工，公司是员工生活的保障，是员工心灵的归宿，是员工身份和地位的根基。以确保员工做人的尊严，并能逐步过上体面的生活。必须确立起企业的宗旨，明确富有责任心的员工队伍是企业创造财富的源泉。
只有在这个前提下，管理当局以及经理人阶层，才能对每一个知识劳动者，以及价值创造流程进行赋能，使系统有效率。管理当局及其经理人阶层，不能凌驾于企业宗旨之上。而应该遵循企业宗旨，最大限度地使系统的效能发挥出来，使知识劳动者之间结成的分工一体化关系体系的效能，充分发挥出来。具体的方法，德鲁克在《卓有成效的管理者》中已经想清楚了，只是我们很多人看不懂而已。
没有知识劳动者普遍的协同意愿和普遍的责任意识，高度专业化的分工之后，不可能形成一体化的关系体系，使知识劳动者之间实现心灵连接和能力连接，以及在相互依存和相互作用的过程中，不断提高价值创造的能力，不断与目标客户之间关系。
分工与组织的关系体系，是企业创造价值的能力所在，是管理职能及其管理行为的统一性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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