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记得那个全国流行的顺口溜:“朝鲜电影 哭哭笑笑,罗马尼亚,搂搂抱抱,阿尔巴尼亚,莫名其妙,国产电影新闻简报。”电影,使得我们在单调的日子里,有了精神愉悦,那些为数不多的电影,给了我们看世界的一个缝隙,也使得大家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外有了更加新鲜更有情趣的话题。
那时候看完电影就是大家都要讨论一下,然后争辩不清呢,直到下次再看一遍,才能把这个争论给他平息下来。
我们的记性特别好,几乎是过目不忘,即便首次看一部电影,第二天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借助集体的智慧,能从头到尾回忆出所有情节,模仿出动作,甚至能背诵出不少台词。
上小学时,一部电影的故事情节以及经典的台词和精彩的桥段,都会是我们永远聊不完的话题,大家都觉得电影里说的就是对的。
那些电影不仅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态度,也如春风融雪一般悄然开化着固有的思想,转变着陈旧的观念。而电影对我们更大的意义在于,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我们走向更广阔世界的欲望和冲动。
就这样,那些刻骨铭心的电影成了我们的早期教育,树立了我们的审美观,道德观和人生观。
台词背得最滚瓜烂熟的使用率最高的是《在1918年》和《在十月》。
瓦西里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在当时的许多国人的生活中“牛奶”、“面包”都是珍贵的食物,更重要的原因是这句台词能给人以鼓励,就好像是说“春天来了,夏天不远了。”
“大家不要挤,让某某同志先走!”这句话出现在老列同志在工厂演讲完毕,离开时,男刺客诺维科夫挡住身后的群众,假惺惺地说:“大家不要挤,让老列同志先走!”这样就使得女刺客芬妮·卡普兰有了行动的机会。这句台词后来常被同学们用在人多拥挤离场的时候,却具有了开玩笑的意思。百试百爽,非常好用,大家都会笑着让出道来。那也是我们最早的黑色幽默。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混账东西,把枪放在桌子上,早先怎么没看出你?”这句话出现在捷任斯基审问叛徒奇多尔夫时,这句话被同学们活学活用为质疑事情时发问。
调皮的男生最爱那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耳朵啊?” “耳朵?耳朵也就是一只普通的耳朵。”谈论人的长相时开玩笑,仿佛对暗号似的。
影片中一位发言人对焦急等待伤情消息的群众宣布:“老列同志已经不咳嗽了,他已经不发烧了!”同学们模仿着那个人的声音,如果那个同学病了几天没来上学,再出现时,就会有人开这类玩笑。
“接线的小姐们都昏过去啦,都昏过去了。”后来延展到,只要同学们很安静,没人回答老师的问题,就会有人这样开玩笑。
“带枪到车间来是不行的,一般说外人到这儿来是不可以的,这儿的人火气大。”说完掏出一个小梳子吹了两下,接着梳了梳头发。这个经典动作被人们连续使用了很多年,有的人甚至也随身带着一把小梳子。
赚取眼泪的电影是《卖花姑娘》、卖花儿的姑娘叫花妮,父母早亡,她受尽了世人的白眼,在街上卖花儿为生,那首歌“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手提花篮上市场。” 整场电影在放映的过程中,观众在苦难的渲染下一直泪眼滂沱,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超级催泪弹”。
那是我们群体落泪的第一次大尝试。电影演完很久,大家都不能从那种忧伤中钻出来,彼此看看,鼻子红着眼睛肿着,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惺惺相惜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滑稽。
《鲜花盛开的村庄》是个轻喜剧,最为难忘的情节是:一天,母亲为儿子找对象,拿了一张姑娘的照片对儿子说,“好看的脸蛋能出大米吗?这个姑娘非常能干,一年能挣600个工分呢!” 。
这时电影给照片来了个特写,一个超胖的女子跃然而出,观众忍不住大笑起来,有不少人笑得流出眼泪。很长时间里,人们把心宽体胖的年轻女子戏称为“600工分”。我后来当兵了,听到有人在老家找了难看的媳妇,男兵们也会调侃:“好看的脸蛋能出大米吗?”意思是丑点没关系,能干就是好媳妇。
有很长一段日子,每到星期六,大院就鲜花盛开了,人们拿着小板凳说,“走,去看六百工分。”每次演到那个经典桥段,观众照样爆发出热烈的笑声,那种快乐的心情能持续一整晚。
《第八个是铜像》是回忆片,影片讲了七个游击队员的故事。从名字上看,它应当讲八个人的故事,但电影里没有第八个。第八个是谁呢?第八个是铜像,电影是想用铜像代表千千万万个没有在电影里出现的游击队勇士。伊卜拉欣铜像在回故乡的路上,每个人回忆一下,所以这种叙述方式,把我们看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阿尔巴尼亚电影就此落下一个莫名其妙的好名声。
但我很喜欢《宁死不屈》里的那个女英雄米拉,觉得她特别漂亮,特别有气质。反面人物的盖世太保塑造得令人叫绝,温文尔雅、道貌岸然,而且从容不迫。反面人物的制服特别酷,令人印象深刻。配音也超级好,以至于多年之后,我都觉得西方人说中文就应该是那样的腔调。
上小学的时候,女孩子对男孩子的好感是没有具体到某个人身上的,下课以后围在炉火边烤火的时候,哪个男生说的这种经典笑话最多,那个男生就是博得眼球最多的最帅最酷的男生,因此好感度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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