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清明节,无厘头小姐虽然还是睡到了九点半,但与往常不同的是,她在心里装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默哀。默哀在疫情中被迫与世长辞的人们;默哀为祖国人民献身却不幸染病逝去的伟大医务工作者;默哀一切的一切本是跟她一样是一个拥有家人亲戚的宇宙里微小一粒的普通人。
她在几分钟之内匆匆从被窝里爬出来,上厕所,洗脸,刷牙。然后站在院子里,依然是晴好如昨的阳光爬上了她年轻却毛孔有些粗大的脸,耳边是叽喳鸟语。
十点整,她听到远处汽车开始陆续鸣声笛以示哀意,接着警报声响起,三分钟默哀开始。此时此刻无厘头知道,有些痛苦虽难以想象,但当其降临到人们身上的那一刻,人们一定一定宁愿没有尝试过这痛苦。被迫与亲人分隔两地,被迫死掉,他们一定曾无数次在心里秉持着生的信念,无数次给自己加油打气,最后或许还是打不败这该死的宿命。想到他们在世亲人的痛苦,泪水涌出,从眼角缓缓滑向下巴。
无厘头小姐想,她曾无数次生出想一了百了的念头,从小学时期到现在,但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幼稚与不成熟,仅仅活着的每时每刻都不够我们去拼命珍惜,命运从不曾告诉每个人其自身的生命时限,而她又有什么资格产生轻生的念头呢?然后她在心里重重发誓:好好活着。
姐姐做好了可口的微辣醋溜土豆丝,一家人如往常一样围坐在餐桌前进食午饭。慢慢地,又开始开起妈妈的玩笑,说起妈妈是不是被捡来的,姥爷姥姥才会这般的不重视她。渐渐地,玩笑话愈来愈重,愈来愈重,妈妈的怒火一点一点涌上来。
无厘头小姐记起,起初她有觉得这样不好过,可是忘了从哪一天开始,她竟也站到了那一方。
在她讨厌着的扭曲的世界里,是否有一天她终会同化成处处扭曲的人。
妈妈开始将怒火转移到她和姐姐仍然赖床这件事情上,她收拾书本,没有搭话,妈妈的话没有打算停止下来,她抱着书打开门而出...
她做在马扎上,静静地开始思考赖床这件事情。是的,她一直都认为赖床无异于消耗生命消耗自我,可面对这个冗长假期本可以发挥早起能力的她,变得消极慵懒。
无厘头小姐最近常常会想,那些她以为本没有错的抵抗,事实上是否是另一种逃避?逃避对自己无法与糟糕共处的现实,逃避如果触碰将面对更多不可测的困难这个事实?可是在她这里,将难以分清感性和理性,在她这里,感性和理性相辅相成,如同作品之于画家,画家之于作品,互相赋予非俗意义。
她总是既不想屈服也不勇于决绝。
她想,当下或许她能做也该做的,仅仅是只是不要过多的思考,更多的时候,她该丢掉自己,以此迎接某种极致意境上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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